而他们也没有护理经验,长期躺在床上导致血液不循环,加之他们一两周才为他清洗一次,双腿水肿伴随着炎症和营养不良,导致他的全身经常忽冷忽热。
虽然舅舅和舅妈他们没有明说,但他感受到了另一种层面的嫌弃——他被视为了透明人,他们对他的死活并不在意。
在表弟出生后,那曾经非常讨厌他的表妹端着饭碗进来时,居高临下的眼神流露着复杂的怜悯:“以前挺讨厌你的,也一直很羡慕着你,现在觉得你真可怜……陆云晟啊,他们现在所有人的心都在弟弟的身上了,已经没有心思照顾你了。就连爷爷奶奶都忘了比起刚出生的婴儿,你才是更需要照顾的病患……但他们宁愿在我们家带孩子,也不主动说把你接到家里照顾。因为在他们眼里,那个孩子才是继承姓氏香火的存在。你和我们的姓氏不同,在那些老一辈的封建思想里,你再优秀也是终究是个外人,那个孩子才是亲孙子……如果你还是曾经那个优秀的你的话,或许还能夺回这份偏爱。但现在,已经没可能了……就像我从一开始,就没这个可能一样。”
这是陆云晟第一次听到这个讨厌他的表妹对他说这么多的话。
“你还不知道吧。姑姑已经快不行了,爸爸妈妈担心你的抚养权和监护权会落到他们头上,正发愁着怎么解决你的事情……你以后怎么办呢……我们家已经没有房间给你住了……而你现在没了房子,每年还需要那么多治疗费……哎,如果我是你,宁愿在那场车祸里直接死了算了……”
正如表妹说的,表弟出生的那一个月,母亲已经病得很重,眼看就要不行了。
担心自己家会一辈子被他这个累赘拖累,担心母亲会把抚养权和监护权给他们一家,舅舅和舅妈不顾当时的约定,急急地想把他丢给外公和外婆抚养,巴不得立刻和他撇清关系。
他是个累赘。
大家家里都很困难,养不起他,也供不起他的医药费。
他们都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当然更重要。
他知道——
哪里都不欢迎他的到来。
从那种无能为力的不甘到最后的绝望,陆云晟已经不再旧时光有了对未来的期许,只求奇迹发生,母亲能熬过这一场重病。但母亲并没有熬过去,和父亲一样把他抛下离开了。
这是他人生最黑暗最绝望的一个时期。
一次又一次,他多少次都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而现在,从二十九岁重生回到了十六岁,从叱咤风云的商界大佬再度沦落为双腿残废的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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