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曹荃是个寄情山水,无心朝政的,这么些年一直在江南,在你伯父的庇佑下当个四品的官,就从柳姨娘的事情上看,他对你只有心疼,并无利用。”
“可这世上多得是擅利用别人之人,人人都道曹大人性子敦厚,爱民如子,可别忘了,他是和皇阿玛一起在紫禁城长大的,性子又如何是真的敦厚?说他爱民如子,江南织造可是个肥差,他给老八那么多银子,我就不信他干净得很。”
“有些话,旁人说了,听听也就罢了,当不得真,我怕曹寅利用你的身份来为八阿哥筹划,你二哥疼你入骨,还有苏昙如今也与你算是莫逆之交,我只是担心你会被人利用。”
就算是曹寅没有利用瑾瑜的心思,可八阿哥了,谁敢保证?
瑾瑜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所以之前您一直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我?”
胤禛微微颔首。
瑾瑜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您为何如今把这件事告诉我了?”
她心底知道,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对胤禛而言是多么重要,是一点闪失都不能有的。
胤禛只道:“我从未想过要瞒着你,只是不知道该何时与你说起,昨日听闻你有了危险,我当时想的是……我不能有事瞒着你,若昨日你真的有什么闪失,光是这件事就够我自责一辈子。”
他是个极其理智的人,昨日在赶过去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瑾瑜晓得他是何种脾性,如今根本不介意这些忌不忌讳,只靠在他肩上,低声道:“谢谢你。”
胤禛知晓她为何说起这话,摸摸她的脑袋道:“你我之间,何必这般客气?”
瑾瑜笑笑。
找到了亲人,自己的至亲至爱也不是像陈大发那等人似的,她原以为自己会高兴,可事到如今,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胤禛的办事速度还是很快的,当天下午曹颙就过来了。
其实在接到信的时候,曹寅也是一头雾水,但回想起叔父当年的事情来,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当初叔父成亲时候他已经记事,叔父与叔母的争执他更是历历在目,他知道叔父当年曾与个女子有过露水情缘,一向孝顺的叔父还想要迎娶那女子为正妻。
只是他们曹家乃是书香门第,他祖母又一向强势,如何会允许那商户女子进门为曹家媳?
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并不清楚,只知道祖母弥留之际曾拉着叔父的手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叔父,是她毁了叔父一辈子的幸福。
他曾问过母亲是因为何事,母亲含糊其辞与他说过几句,直说那女子是京城人士,姓陈,模样生的极好,当初祖母棒打鸳鸯时压根也没想到叔父会陷得这么深,若早知如此,祖母万万不会这般做的。
他还记得母亲最后长长喟叹一句——若非是柳姨娘有那女子的三分影子,如何会得宠这么多年?
曹家上下没几个人喜欢柳姨娘,为人粗鄙,目无尊长,且好虚荣……可他叔父喜欢,又有谁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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