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膝下最小的儿子,不过略比瑾瑜大了三四岁而已,性子跳脱,完全一副没长大的模样。
他才从湖北回来。
年遐龄年纪大了,身子不大好。
年顺尧听闻这消息,便主动请缨去照顾父亲。
年夫人早在一个月之前就接到他说要回来的信,家里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却今日才归家,可见是个没心没肺,玩心极大的。
瑾瑜早知道他是何种性子,笑着喊了一声“五哥”。
年顺尧一言不发,只盯着她的脸左瞧瞧,继而右瞧瞧。
瑾瑜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是不解,“五哥在看什么?莫不是我脸上有花儿?”
“莫慌,让我再仔细瞧瞧。”年顺尧生的不大像年夫人,像年遐龄更多些,沉默不语的时候看着有几分严肃。
可他一旦说起话来,只叫人哭笑不得,“回程的路上我就接到母亲的来信了,定是母亲弄错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是我的亲妹妹,这一点,怎么会有假?定是那些人弄错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敢情就像他亲手将瑾瑜抚养长大的。
瑾瑜心里一暖,早晓得他就是这个性子,连声称是。
年顺尧跟着她,一起拐去了听雨轩,这一路上的话简直是没停过,他在路上的风光见闻,在湖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到了最后悉心照顾父亲年遐龄……在他的夸大之下,自己宛如成了救世英雄一般。
到了最后,到了听雨轩,他捧着盅茶,若有所思道:“瑾瑜,你说是不是想当官必须要走科举之路?我在湖北的时候见到了父亲,他老了不少。”
“母亲没少因为这件事少怪父亲,当时我也觉得不懂,朝中官员那么多,多父亲一个不多,少父亲一个不少,为何父亲呆在湖北不愿意回京?”
“可我在湖北照顾父亲的时候,有不少父老乡亲都给父亲送药,送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腊肉……我还听说,因为父亲病了,寺庙里的香火都吧寻常旺多了,都是替父亲祈福的。”
“原来当官不止是为自己,为家里人,更是天下苍生。”
瑾瑜淡淡“哦”了一声,其实怨不得她反应平淡,而是年顺尧向来想一出是一出,去茶楼听个武侠故事,就要背着一把剑闯荡江湖,见有人做生意发了财,则闹腾着要去管家中的铺子。
如今这人又是闹着要当官,要知道一直以来他最厌烦的就是读书写字。
瑾瑜只道:“如今你年纪还轻,若是想要好好读书,跟着大哥勤学苦读也来得及……只是在此之前,我觉得母亲对你当不当官儿倒不是很上心,对你的亲事倒是极上心的。”
之前也是因为自己的亲事,所以年顺尧才借着“孝道”之名躲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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