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管你叫钟远?”顾怀在一旁露出惊讶的神色。
刚刚是顾怀说,好像听到了温眠的声音。
“嗯。”钟远立马起身,顿了一下,叮嘱顾怀:“你别出来。”
而后推门离开,去找温眠了。
陪着在这里坐了一下午的顾怀突然觉得有些难受。
他早就不叫钟远了,在华氏他有着生父起的得体的名字,他不喜这个名字,却仍旧愿意忍受别人叫他这个名字。原因他曾和顾怀说过,钟远两个字所经历的时光,是他这辈子最好的回忆。
温眠也是美好回忆中的人,所以在温眠面前,他是钟远的,代表着美好、快乐,也代表着美好的过去终于可以拥抱煎熬的现在。
顾怀起身,透过玻璃偷偷看着钟远温柔地和温眠说话。
钟远阴郁了一下午,难过了一下午,却不愿意把这些负面情绪带给温眠。
顾怀像是见证者,又像是旁观者,看着钟远拉着温眠的手慢慢走远,他们走得很慢,慢得好像这一生永远走不完。
几米之外,隔着玻璃看到这一幕的顾怀突然泪目。
即使到最后,钟远都不愿温眠有任何负担。他长达十几年的爱恋对于温眠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他不愿她内疚,不愿她承受这些。
最后的日子里,他扛着所有苦,只愿她能一直开心,不留遗憾。
所以他才不让顾怀出现在温眠面前。
夜晚很快来临,温眠精神不济,早早就睡了。床前留了一盏小台灯,钟远安静地在她身边坐了一夜,他长久地凝视,最后红着眼睛,低头亲吻她的手指。
第11章
天未亮时,温眠便已醒来。屋内光线昏暗,四周很静,温眠未清醒时还以为到了另一个世界,只是手指被紧握住的力量又告诉她,她还没离开。
温眠下意识偏头,再次看到趴在她床边的钟远。她目光沉沉地看了钟远好一会儿,最后微微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钟远浅眠,很快惊醒,对上温眠的目光:“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语气焦急。
“没有不舒服。”温眠摇摇头,语气很温柔,“上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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