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的许招娣纳闷,“你外婆叫你做什么?”
“不知道,可能有什么事吧,毕竟她对我一直都爱搭不理的。”说完她便收线。
房间里的许娘让李月寒帮忙去一位朋友家里拿衣服。
“那是我之前买的衣服。”傍晚时分,墨紫色的云尽数吞灭晚霞,只留下几缕痕迹不显的光亮。许娘浸在昏暗之中,整个人剩下一个大概轮廓。
苏护在厨房里忙着炒菜,没空分一个眼神过来。
“明天就中元节了。”许娘怕李月寒拒绝,补充道:“我总不能还穿那么几件衣服。”
凉风映着骨骼吹,转瞬之间天空彻底黑净。
李月寒出门前从房间里面带了样东西。
苏星厌跟在她的后面,但还没迈出门槛,便被苏护骂着回去。
“苏星厌,你干嘛?!出去这个门就别想回来了!一个暑假玩疯了都,作业写了吗?新书知识预习了吗?就不怕开学成绩吊车尾啊?!”
小男孩手指抓着门框进退两难。
李月寒站在门外朝他回望,又抬头看了眼天空,星辰浩瀚无际烂漫。她笑笑,对他说道:“天空很漂亮,有空抬头看看。”
苏星厌:“你喜欢天空?”
李月寒稍稍顿住,目光凝结片刻后抬起,“电影画面最后一帧的定格多数都是天空。”
因为它代表结束。
而总有些事情,需要结束。
李月寒说完以后,掉头扎进苍茫的暮色之中,黑影如魅,一尾鱼般游走离去。
远方天色与山相连,层叠起伏,从边缘处开始的锯齿痕迹,如同被不规整撕裂的纸张,又像极无数张女人脸:怨怼的,哭泣的,皱皱巴巴,没有一张是美的。
她就这么形单影只地过去,与山色暗夜融为一体。
—
到达许娘的朋友家,李月寒的手机显示满格。
她站在黑色铁门外揿了揿门铃,很快一个男人开门让她进来。
猪肝色的嘴唇,还有金丝边的眼镜,虽然他今天换了件横条纹的短袖套头衫,可李月寒还是将他认出来。
钱岩主动招呼:“呀!好巧,是你啊!”
李月寒微笑不应。
钱岩看出她的警惕,两手摊开状做无奈,“我不是坏人。很早之前我就跟苏护还有许娘认识,以前从没见过你,上次看到你就觉得奇怪,没忍住问了几句。”
前庭门院摆放几株长势喜人的发财树和橘子树,夜色氤氲了景象,墙边上蓝底白字的门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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