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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月寒:“认床。”

  谎话信手拈来,最不需要动脑。

  跟人说话分三种。一种愚钝,话往直白里讲还是混沌懵懂,脑子差根弦,拐着弯被骂还乐呵呵地傻笑;一种舒心,知道听音辨色,谈话从不担心自己的雷/区被踩;最后一种就是像许招娣这样,跟她聊天需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指不定稍微晃神的间隙,自己的老底就全部被她空手兜去。

  千年狐狸万年妖,玩不过许招娣这点基本认知,李月寒还是有的。

  所以她在她面前,素来食不言寝不语,说话也是眼睛向下探的乖巧样。时间一久,许招娣都忘记了自己女儿也是有脾气的。

  “这个暑假你有什么活动?”

  李月寒没着急回答,先反问她,“有事?”

  许招娣也不隐瞒,旧话重提昨晚,“你外婆不是腿断了吗?我想如果这个暑假你没事的话,能不能替我回去一趟?时间也不久,就半个月,跟你舅妈一起。”

第5章

  拒绝的话在嘴边打转。

  然而也就视线一晃,昨晚许招娣靠在车窗疲惫的姿态猝不及防又闯入脑海之中。

  她今天换回白衬衫黑套裙的职业装,珍珠项链被摘下来,只留下一根简单的女士手表扣在腕处。

  许招娣原本的工作地点是在外省,今年重回梧市,公司明升安贬给她挂了个副总闲职,忙里忙外全是琐碎,还不能露出半分不满,省得落人舌根,被吃瓜落。

  农历七月立秋,可却不见半分舒心的凉。日子按照它原有的节奏走,铁面无私,分毫道理不讲。

  心也就一软,李月寒把最后一口抹着花生酱的吐司塞/进嘴里,跟拒绝的话一块儿咽下去,她点了点头,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

  做母女比做冤家还冤。

  从市中心到农村也就半天功夫,她和苏护一起,舅舅许振邦给他们买了两张大巴车的卧铺票。

  等到约定地点,她才知道苏星厌也要跟着一块。

  苏护没有详细解释,单单就笑着说了句,“带孩子回村里避暑,城市太热,天天闷在房间里面也不好。”

  许招娣不信,梧市人素来重节迷/信,这农历七月刚开个头,剩下什么日子谁不清楚?她撑着太阳伞冷笑,直接戳破苏护面皮上的假话:“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进了城也脱不了根。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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