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质问:“这样大声干什么。”
那边没说话,片刻,语调这才缓了缓,“你在哪里?”
她低头看了看身处的环境,声音迟缓:“……厕所。”
“好,等着。”
外面的声音似乎还在继续,但她没怎么注意了。
手机没挂,贴在耳朵上,她能听到那边略微急促的呼吸,靠得很近,隔着电磁波,酥酥麻麻地响在耳畔。
宋词不合时宜地想,周云冶是用跑的吗?
她抓着手机,低着头,就这么听着他的呼吸声。
周云冶也没挂。
两人就这么隔着手机,听着彼此的声音。
外面似乎还有吵嚷的声音,但她没注意了,耳畔的呼吸声让她觉得安心,好像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
宋词忽然问:“你知道我在哪吗?”
周云冶“嗯”了一声。
“你怎么会知道?”
“问人。”
“哦。”
就这么听着他的呼吸声,直到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和门外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宋词,开门。”
她坐在马桶上,这才迟钝地去拨门栓。
周云冶低头看着她,身上带着外面的凉意,眉头微拧,眼神也不再是之前的平静温和,过于严厉了,仿佛再多一秒,他就能说出训斥的话。
她其实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哭就是无能,从六岁开始她就不哭了,连红眼睛都没有。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周云冶,她好像就不能控制,泪腺脱离自己的掌控,好像再多一秒,眼泪就能掉下来。
他还什么都没说,宋词自己就先红了眼睛。
大概是觉得这样的样子太蠢了,她连忙低下头,胡乱抹了下眼睛。
周云冶安静地看着她,那些想问的话只好先收回去,把她从隔间里抱出来,“我还什么都没说,哭什么。”
“没哭。”宋词就势爬上去,双腿夹住他的腰,搂着他的脖子,把脑袋埋在他颈间,闷着声音。
发泄出来之后,她情绪已经恢复,更不会承认刚才的傻逼行为。
周云冶本来只是想要把人带出来,低头看了一眼无尾熊一样攀在他身上的人,好半天没说话。
他身上带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很浓重,但她还是在衣服深处,闻到了熟悉的淡淡的那道柑橘香,让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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