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敲你的门,你一定不能开门。”
闲灯道:“这是何解?还会有谁来敲我的门吗?”
老妇人道:“你只管锁好门就是了。”说完,从身后拿出了一把铁锁,挂在门上。
闲灯见状,心里想:这么大一把锁,我要是不开门,谁还能进来?
一刻钟之后,闲灯将院里的一间小屋子打扫干净,眼看外面天色不早,便请兰雪怀上床睡觉。
他从柜子里抱了两床褥子,自己没打算睡床,不过却怕自己没打扫干净,兰雪怀不愿意下榻。再看兰雪怀,他从进门之后就一直坐在屋子正中间的那一把椅子上,外面风大雨大,吹得窗户来回拍打窗棱,饶是如此也没有惊动他分毫。
闲灯点了一支蜡烛,令屋子里稍稍亮堂一些,又将自己买的三根线香点燃,插在门槛最右边,这才开口:“小仙君,时候不早了,你先睡吧。”
插线香有两个目的,一是房子无人居住,没有人气,他们不请自来,会惊扰到屋内的“原住民”,这三根线香便是住宿费,也可以称之为过路费,遇到荒山野庙,都是用此做法保一夜平安。
二是线香插在门槛右边,防止外面的孤魂野鬼进门,若是有什么不好的情况,落在地上的香灰就会如实反映。
闲灯虽然失忆,但脑海中却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记忆,比如这种常人不会的歪门邪道。只不过记忆缺失太严重,他不太确定这个法子到底可行不可行,因此也只是一试。
兰雪怀睁开眼,说道:“你没有锁院子里的门。”
闲灯笑道:“我当然不锁。我来这儿不就是为了看一看这个怪事吗,要是没有任何怪事,我岂不是白来了一趟。现在不和你说这个,既然没人来敲门,我们就先歇下,睡够了再对付他也不迟。”
兰雪怀望向房间东面的床,与其说是床,倒不是说是炕。
浔阳城在北方,天气寒冷,家家户户都是睡在炕上的。所谓炕,便是用水和泥砌出来的石床,也有些家里是用石砖砌出来的。兰雪怀眼前的这个炕就是砖头做的,炕下面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洞,里面放了一下烧过的炭火,黑漆漆的,还有几块湿了的木头,看上去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点过火了。
这个炕不大,睡下两个人还很勉强,闲灯在上面铺了薄薄的一层被褥之后,自己就抱了一床到边上,拖了两根凳子在房间正中间,看起来是打算在凳子上将就一晚了。
闲灯躺在凳子上,看着兰雪怀,说道:“你怎么还不睡?”
兰雪怀看了他一眼,发觉闲灯现在十足可怜。像一只无家可归的落汤狐狸,明明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大几岁,却故意抱着被子在凳子上装柔弱。面具都遮不住他那双上挑的狐狸眼睛,欲迎还拒地看着他。
兰雪怀冷笑一声:“你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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