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势大,纵是你贵为公主,也难逃的啊。”
锦帛裂红帐垂,秦越瑾面无表情地倒在床上,望着那绘了瓜瓞绵延的帐顶。
呵,瓜瓞绵延。
眼前忽然有片刻的黑暗,恍惚中似乎有一个少年,隔着迷蒙的白雾,眉眼都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看不分明也没关系,一看到那个身影,秦越瑾就能知道是谁。他如画的眉目,丰神俊秀的姿仪,她早已铭刻心上。
少年提步向她走来,理了理她一头不知何时披散下来的乌发。分明是模糊的面容,秦越瑾却觉得,他是在注视着自己的,从来含笑的星眸里盛满了痛苦。
“阿瑾……”他轻轻开口,随后整幅画面忽然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被轻易地打破。
被一个灼烫的吻。
秦越瑾闭上眼,昏暗的屋子里,一滴泪自她眼角滑落,蜿蜒过一点欺霜赛雪的肌肤,最终没入鬓发与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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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承昱字辈,得名萧昱溶。
萧昱溶一点点长开了,粉雕玉琢的容貌,眉目间又自有一番英气逼人的气度。秋姑望着窗外转头和长宁笑道:“公主,这孩子长得当真是好啊。”
秦越瑾放下手里的兵书,抬起头笑着看了外头那个正在练剑的小小身影一眼,微微点头:“是长得好。”
并且没有多少像萧齐肃的地方,这是她最大的欣慰了。
那厢秋姑还在兀自言语,带点调侃:“若是长开了,还不知要勾去多少姑娘家的魂儿呢。”
勾魂吗……
她想起从前顾清桓说过的,温和而淡然的神色,底下却偷偷藏了一点狡黠:“是吗?我的容貌倒是只能算得上中上,从前在江州的时候,也不过是有掷果盈车这样的情况罢了。”
说的是自谦,可明眼人都能瞧出他那满满的“快夸我快夸我”。
想到这儿,顾簪云不由得失笑。
她把书签夹进书中,掩卷出了门。
萧昱溶正一脸纠结地看着那把剑,见她来了,抬起头就笑,眉眼都弯成了欢喜的弧度:“娘!这个剑舞太简单了不好看!”
秦越瑾蹲下身去,轻轻理了理他被汗水打湿的额发,闻言就笑了:“不好看吗?”
“嗯!”萧昱溶用力点了点头。
“那娘教你一个好看的。”
她接过萧昱溶手中的长剑,手腕一抖,晃出了一片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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