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溶心里,方才那一会儿真是度秒如年。
夏大夫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颤颤巍巍地上前,隔着一块绢布搭上了顾簪云的手腕,眯着眼沉吟了一会儿,起身一理衣袖,端端正正地拜了下去——萧昱溶险些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气死,这才慢慢悠悠又饱含激动地道:“恭喜国公爷!恭喜国公夫人!国公夫人已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
一屋子的人都被这消息震傻了,萧昱溶和顾簪云的反应甚至还不如那些忙不迭行礼恭喜的丫鬟婆子们的反应来得快。半晌,顾簪云才如梦初醒一般,有点恍恍惚惚地将手放上小腹:“我……有身孕了?”
和萧昱溶的孩子啊……
只要一想到这个词,她就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萧昱溶也被她这一声喃喃叫得反应了过来,连忙问夏大夫:“那……她现在会不会很难受啊?最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如果她哪里不舒服了有什么解决办法吗?没有解决办法的话有什么可以缓解的方法吗?”
夏大夫:……
夏大夫被问得直冒汗,总算磕磕绊绊地回答完了萧昱溶的一大圈问题,走出正院的时候只觉得天是蓝的树是绿的,空气是如此清新,生命是如此美好。
最美好的当然是宣国公的那一两金子。
看着萧昱溶一面吩咐杜衡杜若去给她按摩、抓药煎安胎药,一面吩咐点春晴山府里每个人要赏多少银子,服侍元元的要再加多少赏赐,贴身服侍的要再再加多少赏赐……顾簪云严重怀疑他被散财童子附身了。
只是萧昱溶的快乐只持续了这么片刻。
那道清蒸鲈鱼仿佛是一个开关一般,自此顾簪云就深深陷入了茶不思饭不想还吐个不停的痛苦之中,任萧昱溶想了再多办法,寻了再偏的偏方都没有用。
日光柔软地散落一地,微风送来了仲春的花香。廊下一架蔷薇,正是开到娇艳时候。
顾簪云坐在廊下的软榻上晒太阳,一面闲闲地翻着一本杂记,忽然看到坐在一旁给她捶腿的萧昱溶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她的小腹。
“你这是什么眼神……”
萧昱溶抬起头,直视着顾簪云,神色无比认真,仔细看过去,似乎还带了一丝杀气:“等这个家伙出来了,我一定狠狠打他一顿。”
“那如果是女儿怎么办?你也下得去手?”顾簪云失笑。
“女儿我也要打,就是长得和你一样我也要打。”萧昱溶一挑眉,“反正长得再像也不是你。”
阳光映得萧昱溶的乌发散发出柔软的光泽,顾簪云噗嗤一笑,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别打了,我怕你手疼。”
萧昱溶静静地看着她,渐渐弯起了眉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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