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夫妇之私,有过于画眉者’。上爱其能,弗备责也’。”
一个小故事说完,眉毛也刚好画完了。
是汉时的远山眉,细长,舒扬,颜色微微淡了些,像是水墨画里远景中那最后缥缈的一笔勾勒出的山峦。
顾簪云没有移开视线,依旧静静地望着萧昱溶。
萧昱溶亦然。
半晌,他将身子俯得更下了些,温热柔软的唇轻轻贴上了顾簪云额间的那朵落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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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拖得久一点,也还是拖不了太长时间。萧昱溶纵是再心不甘情不愿,这新婚第一日的茶还是要敬的。
顾簪云和他携手走在九曲廊上,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他。
萧昱溶喜着鹅黄骑装,故而顾簪云的印象里也多是他一身鹅黄的明丽姿态。而昨夜虽然也见着了红衣白衣,却都是昏黄烛光下朦朦胧胧的模样,美则美矣,却不够清晰。这会儿天光正好,倒是方便她打量。
红色,自是极衬萧昱溶的——其实以萧昱溶肤色白皙,容貌气度无一不佳,什么颜色都是衬他的,但是这样热烈张扬的红色格外相衬。他今儿这件衣裳层层叠叠的,领口袖沿皆是繁复的一层接着一层,却分毫不显臃肿,反倒越发显得他身形清瘦高挑,无端端勾勒出几分雍容的模样。唯有一抬眼一低眉,才能发觉雍容表象下,少年郎雌雄莫辨的昳丽风姿。
不过昳丽归昳丽,萧昱溶正经起来的一举一动都有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大气,倒不会叫人觉得女气,反倒是更好看了些。
看着看着,顾簪云就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萧昱溶低头看她:“在做什么?”
顾簪云轻轻眨了眨眼:“窥宋玉。”
萧昱溶一怔,随后也笑了起来,勾了勾她的小指,面上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必窥,我已经是你的了,你尽管大大方方地看。”
顾簪云笑得更开怀了:“好。”
这么一路说说笑笑地到了正院。萧齐肃早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了,隔着一张桌子的红木圈椅上放着长宁公主的牌位。
茶换了一次又一次,宣国公萧齐肃却依旧很有耐心地等着,面上连半点儿不耐烦都瞧不见,引得下人纷纷在心里嘀咕:怎么回事?国公爷今儿个这莫不是转了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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