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昱溶静静地瞧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连个字都不敢多说,唯恐惊扰了她。
夫人么……
如果是顾簪云,他愿意吗?
顾簪云抬起头,看见少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微微一怔,先是下意识地别过眼去,又很快转回来,浅浅笑了,清丽的眉眼霎时绽放开来:“站在那儿发愣做什么?”
萧昱溶应了一声,走到她身边坐下。
她似乎是用了合香返魂梅熏衣裳,坐到她身边,鼻尖萦绕的除了沉香清气,更有梅花幽香。
萧昱溶忽然就想起了宋人陈敬于《香谱》“熏衣”一节所说的,“熏毕,叠衣入箧笥,隔宿衣之余香数日不歇”。
窗外是枯枝败叶,凄凉萧索。屋中是珠帘帷帐,火盆燃得正旺,一室暖如三月,沉香的香气悠悠地在室内漾开,身侧清丽如仙的小姑娘沾染了一身梅香,不经意间缠绕上他的衣角。
萧昱溶低垂了长长的睫羽,勾了唇笑了。
其实何止是愿意?
一个从前不知其名的念头在一日一日的相处中,渐渐于心底生根发芽。时至今日,早已是庭树葳蕤,亭亭如盖。
此念,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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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今年实在暖和了些,一直到腊月初二,才开始有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果如元元所说,虽然连着三四天都在飘雪,但仍旧只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
萧昱溶同顾簪云从书院一道回去,嫌弃地瞥了一眼还不足他鞋底厚的一层雪:“这也叫下雪?等以后我带你去北边看看,那才叫雪呢!”
顾簪云一张白玉似的脸掩在斗篷帽子周围一圈莹白柔软的兔毛里,说话都有几分含混不清。她点了点头:“好呀。”
说话间,对面匆匆过来几个仆妇,走得脚下生风,见到他们,慌忙停住行礼:“奴婢见过萧世子、九姑娘。”
萧昱溶叫了起,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去做什么?”
领头的那个仆妇毕恭毕敬地答道:“回萧世子的话,奴婢们这是将祝大公子送来的东西给三姑娘送去。”
“祝大公子送来的东西?”顾簪云也有些好奇了。
虽然按照惯例,定亲后男子那边要在年节之时给姑娘家送节礼是不错,可是如今这不年不节的,这是送的什么?
“是。”那仆妇解释道,“祝大公子说这几日落了雪,刚好他前不久打猎时得了几块好皮子,虽然知道三姑娘定是不缺这些东西的,但总归是一片心意,便就冒昧地送来了。”
这样啊。
顾簪云点点头:“那你去忙你的差事吧。”说着,便和萧昱溶一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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