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用手背擦掉,他出了不少汗,顺着皮肤流进衣领。人再热爱自己的工作也禁不住这样压榨,郑余余颠了颠自己的腿,受伤后遗症,总觉得那里还在疼,三个血口子变成了三条疤,郑余余没有多少男人该有的虚荣感,不觉得这光荣,这要是跟一辈子,他反而有些愁。
下午两点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刻,两人坐在车上,没有开车窗,骄阳穿透玻璃,直射在两人的身上,狭窄的空间和炙热的空气在身体周围流转,郑余余手里拿着一支精巧的望远镜,镜头指向一家小超市,整个前襟一片汗渍。
他们的观察对象坐在这里打了一天的麻将,郑余余亲眼见证了他输了一百多块钱,这几天也一直是这样,输得多,赢得少,但他猜测整体曲线应该还是可以保持大致的收支平衡的,就是没什么意义,不管是对这个男人而言,还是对于他们而言,都没什么意义。
郑余余有些犹豫,问:“你说要调过来一个人?”
“武羊市刑警大队队长,”刘洁说,“你太累了。”
“谁?”
“武羊市景华区刑侦支队队长。”女人又答了一遍。
郑余余看了她一眼,刘洁说:“怎么了?”
中午的恶梦又扑到了他的身上,郑余余仿佛身上的汗有千斤重,压得他大喘了一口气,然后这种感觉再迅速撤去,换来一种疲惫感觉,一来二去,人倒是彻底清醒了。
郑余余拿起望远镜,继续盯着超市的脏玻璃。
“没怎么。”郑余余说。
刘洁说:“这么大的案子,上头肯定要成立专案组,就等武羊的那个来了。”
现在整个队里没有闲人,郑余余和刘洁都被派来盯梢了,从市局借调了批人,也得等明天才能到位,现在一个人都顶三个人用。
郑余余没说话,他的手机响了,迅速接起来,电话那头的人说:“第六个人发现了。黄家明有动静吗?”
“尸体在哪发现的?”
电话那头说:“还是东城路,小刘说死法和前几个一样,你那边呢?”
“黄家明很安静。”郑余余声音低了下来,手里的望远镜重新举起来,镜头里一个光着上身的中年男性坐在超市的竹帘后打麻将。
这已经是他们跟黄家明的第二天,社会新闻满天飞,似乎没有影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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