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安静下来。林楷渊轻“啧”一声,发出了看过瘾戏的满意喟叹。他绕过一言不发的严辞,去了洗手间。
而严辞,垂着眼,独自站了一会。黑眸幽沉,诸多思绪积淀。
他已经知道,林楷渊是林蔚的堂哥,也能感觉到林楷渊对他的针对。可是,为什么呢?
当初,最先放弃的不是林蔚吗?
少年时期朦胧的暧昧,玩笑似的喜欢你,她和周围人的称兄道弟,严辞都可以忍受和原谅,但是,当他略过心底所有的自我抗拒终于认清自己感情后,明明白白地问她,要不要在一起后,林蔚就没有了音讯。他等得心烦意乱,生平第一次翘了两天的课赶回了虚里市,却得知林蔚出国的消息。
他硬起骨气,多年不联系,回了虚里市后,他告诉林蔚,他的电话号码没有换过,可是至今,她都没有给过他电话。
她当真是不曾在意过他吧。
听到陈沉说林蔚是他初恋的那一刻,严辞恍惚明白,当初从陈沉怀里掉落出来的林蔚写的情书,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是林蔚拿给他请他修改的,而是,林蔚写给陈沉的。
明亮的教室里,娇俏的林蔚眼睛闪着光,她说:“等高考完,我就去给我喜欢的人递情书。”
高考前,她就迫不及待地递了出去。
平日里喜欢对着他说喜欢的少女,不过是随口说说,想看到他听后窘迫不自在的模样罢了。逗他,会让她觉得好玩而已。
严辞觉得自己酒喝得有点多,不该是这样的,可他偏偏这样想了。林蔚没有和陈沉在一起啊,林蔚还在相亲啊,严辞安慰自己,可那个自称林蔚男朋友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喜欢林蔚的人太多了,从高中时候就是。
严辞脚步踉跄地回了家,他爸冷哼一声,转身上楼。原本留在帝都前途无限的儿子,一声不响地回了虚里市,他爸很生气。
第二天,严辞鬼使神差地去了陈沉的画展,看到了一幅《初恋》的画。
清晨的花圃前,女孩子低头,眼神温柔,晶莹的露珠在花瓣上摇曳,画面美好而静谧。
那是少女时期的林蔚。
画家有一双巧手,将林蔚画得美丽极了,女孩与花儿,女孩比花儿还要美好,令人回想起自己的初恋的甜蜜。
陈沉的画技早已成熟,他营造的氛围也越发得心应手,可在《初恋》这幅画里,他反倒忘记了刻意地去堆砌和营造,有了一种返璞归真的意味,清新而自然,画如其名,这就是初恋。
他的画,意境更高了。
早先的担忧,都是无谓的。
有不少人打听《初恋》的价格,却被告知此画为非卖品。
严辞也问了,他想买下这幅画。
没人知道严辞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画展的,更没人知道在画展门口,碰到林蔚的严辞,是以何种心情问了林蔚一句:“我……还有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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