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昔顿住脚步,看向她,忽然伸出手,微微拢了拢她额前的刘海,声音有些哑:“你不欠我什么的,别想太多了,晚上好好睡觉,好吗。”
周忆之一下子没懂他在说什么。
但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两人到了病房门口,推门进去,见老人已经睡着了,周忆之也就闭上了嘴巴没有打扰。
她跟在薛昔身后,薛昔拿起沙发上的白色羽绒服外套,拎起来,周忆之走过去,他给周忆之穿上外套,又拿起围巾给周忆之缠了两圈。
他转身去穿上自己的黑色羽绒服。
周忆之看着两人一黑一白,忍不住翘起嘴唇,也从沙发上拿起黑色围巾,等着他。
薛昔转过身来。
周忆之踮起脚,拉住他衣领,把他往下拉了拉。
薛昔:?
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体有些紧绷,脑子里不可避免地划过前几天在冰箱前的那一瞬间,她的吻猝不及防印上来的那一瞬间。
但周忆之只是伸长手,学着他给她戴围巾,也同样将围巾歪七八扭地缠在他脑袋上。
看着薛昔脑袋被自己包成粽子,周忆之疯狂憋笑。
薛昔无奈,双手握住她肩膀,推着她出了病房门。
*
天气雾蒙蒙的,飘起了小雪,周忆之被薛昔牵着一出医院门,就主动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口袋里,薛昔看了她一眼,说:“我手很冰。”
周忆之弯起眼睛:“不怕,我手是热的。”
在他口袋里,她握住他的手,周忆之感觉哥哥又躲了一下,但是毕竟口袋里位置就那么大,躲也躲不开,于是她精准无误地握住了他的手,这下,周忆之算是满意了。
她心情愉悦地抬头看了一眼飘着的小雪,道:“明天班上组织冬游爬山,爬完山就期末考试了,期末考试完,就过年了。”
两人并肩往停车场那边走,薛昔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一次遇到狗,她忽然跳进他怀里来,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因为觉得上一世他付出了太多,所以于心不忍,这一世强迫自己靠近他、亲近他吗?她是否有感到过为难?
不久前打雷的那一次,她对自己说不讨厌自己的时候,看着自己,吸了吸鼻子,眼睛发红,像是要哭了。那天晚上她又是在想什么?
薛昔从来没想过,自己对她的付出会成为改变她人生道路的负担。
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周忆之说,他看着她走在前面,看着她平安就好,这只是他心甘情愿的事情,倘若她回头,他固然高兴,可他唯独不希望,她是因为愧疚而回头。
因为那意味着,他的所作所为都像是千斤重的包袱,成为胁迫她的武器,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害她哭泣,害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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