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萦拱了拱手就转身走了几步,钻进了街上的人流里。
晚萦收好银票,四下里看了看,也一头扎进了人流里。
晚萦茫然的顺着人流的方向流动,她还记得尤雪叫她不要今夜出城的告诫,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决定今夜不出城,打算找个地方先住下来再说,但是她虽然来了京城这么多年,但对于京城还是不怎么熟悉,至于哪里有客栈更是一无所知。
晚萦四处张望着,十六的夜晚于十五似乎没什么不同,昨夜张挂的彩灯还是挂在那儿,两侧的小吃摊还是汩汩的冒着热气,一派人家烟火的气息。但是晚萦却莫名的觉得孤寂和悲伤,昨夜两人的相携出游似乎只是自己的一场美梦,而现在,她在这人群中走着,却觉得再也融入不了周围人的欢乐里,她像是又被所有人都抛弃了。
晚萦在人群里挤,双手护在肚子上,心里骤然一痛,鼻子一酸,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当初是为了逾白,而如今她这么狼狈又落魄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很久以前,她以为逾白是爱她的,可原来不是,逾白爱的是沈琅珏;在不久之前,她以为慕云平是爱她的,可原来也不是,慕云平爱的是容芸。
兜兜转转,却原来她空付了一样的痴心,终究还是没能收回一片同等的感情。
晚萦忽的想要仰天大笑,但是眼里却不停的流着眼泪,心在痛,痛得她想要弯下腰去,就地而坐,好好的痛哭一场,可是她的脚还是在跟着人群走着,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看见昨夜和慕云平一起吃元宵的地方,那个慈祥的摊主还在殷勤的招呼着客人,晚萦刚想躲开,却被他一眼看见了,他叫住她:
“夫人,来吃碗馄饨。”
晚萦坐在昨夜那张桌子旁,桌面被擦得光亮,像是打了蜡一般,今晚却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晚萦打量着那女孩子,她穿着一身喜庆火红的短袄和棉裤,一色粗糙的绣着朵朵梅花,手腕上戴着一根没有任何雕花的银手镯,她正脚不点地的在灶台边忙活着。顺着晚萦的目光,老板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笑呵呵的说道:
“那是我的女儿,叫红绣。”
晚萦说:
“您的女儿真孝顺。”
老板叹了口气,道:
“她娘在五岁上就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家里又穷,我也怕再娶一个会对她不好,这么多年我们父女两个就这么熬过来了,以前是在家里种着两亩薄田,每年连肚子都吃不饱,后来,红绣嫁了人,我就跟着女婿来到了城里,做起了馄饨生意,这两年总算是好一点了!”
晚萦怔住了,她原本以为的幸福家庭原来却是这个境况,她再次看过去,那老板已经走到了女儿身边,交代着什么,晚萦此时看着这父女两人心里奇异的涌现了阵阵哀愁。
很快,一海碗的馄饨又被端了上来,较之昨晚还要多,晚萦有些哭笑不得,这老板是以为她特别能吃吧!毕竟昨晚那一碗连汤都没剩下,故而今夜淳朴善良的老板为她多添了些馄饨,唯恐她吃不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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