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奢求太多的,反正她都是要离开的,离开这里,从今往后他再如何,又与什么相干?
尤雪来看晚萦,她更显得憔悴了,两只眼睛大而无神,一张脸凹陷下去,身体也变得薄薄一片,像是饿了好多顿的猫,已经神似一具骷髅了。
晚萦乍一见她,不免被吓了一跳。
晚萦放下手中的针线,看了看她,发现她的腰带较之以往多缠了一圈,叹叹气让她坐了下来。尤雪坐在晚萦对面,伸手从桌子上拿过了晚萦正在做的绣花,是一个小孩的帽子,橙黄的颜色是一只老虎的形状,晚萦正在绣它额上的那个“王”字,尤雪笑了笑:
“你手真巧。”
见晚萦定定的看着她不说话,她又将东西放回了晚萦的面前,手撑在桌沿上,微微倾了身,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还愿意走吗?”
“我……”
自尤雪踏进门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尤雪的来意。晚萦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毫不犹豫的说出一句“我要走”来证明自己的果决和无情,可临到关头她竟然迟疑了起来,她看着面前的虎头帽,心里却想起昨晚上慕云平眼里那真切痛楚的模样,心仿佛被揪了一下,闷闷的疼了起来。
原来到真的要离开他的时候,自己也会这么不舍,她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初衷是什么,可是逾白在她心里还有多少的影子?和逾白那样的匆匆两面,真的可以让她爱到什么也不顾吗?晚萦迷茫了,是不是自己已经孤寂得太久,随意的一丝温暖也会让她抓得紧紧的?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在借着为逾白报仇的名义贪恋的留在他的身边,晚萦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要让她离开,她真的很痛苦。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借口再留在他身边了,逾白的死于慕云平几乎没有任何关系,罪魁祸首的慕云时已经死了,逾白的大仇已经得报,她还有什么理由再留下来?况且,容芸……
晚萦缓缓的挣开双眼,短暂了停滞之后,她说:
“我愿意。”
尤雪似松了一口气一般的笑了,她轻快的说:
“我们准备好了,打算十六就送你出去。”
晚萦一惊:
“正月十六?这么急?”
尤雪道:
“除了十六再没有别的机会了,十六那天太后会在慈仁宫大宴群臣和内外命妇,而你到时候称病不出,我会派人过来拿着凝华殿的手谕送你出去,我们会想尽办法留住皇上,你不用有顾虑,走就是了。”
“你确定能将皇上留住吗?”
尤雪顿了一下,声音有些讥诮:
“我不行,太后行,太后不行,容贵妃总行。你不会忘了容芸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吧?”
晚萦呆了一下,随即答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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