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城抬首看了看“鸣翠宫”三个烫金大字,咬着唇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
“我和云和公主向来没什么交情,我就不去了,你去就是,帮我跟公主带个好就行了。”
说着抖了抖身上的雪,手里攥着那纸团继续朝前走去了。
晚萦也拍了拍身上的雪踏进了宫门,四下寂静,院子里种着好些好些的梅花,严寒天气正是开得茂盛的时候,梅枝上压着雪,约有一指厚,一碰就会簌簌的往下落。梅花树下还堆着一个雪人,胖乎乎的身子,插着一个胡萝卜的鼻子,却没有眼睛,想必眼睛要么是被雪盖住了要么便是掉了再不然它根本就是个瞎子。
不知那些宫女太监都躲到哪里去了,只有一个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宫女站在帘子边儿上,见到晚萦拜了拜掀开了帘子,晚萦也回之以浅笑,问她:
“他们都躲得没影了,你一个人守在这里作甚?”
小丫头鼻子冻得通红,嘴里哈着白气,搓着手说:
“还有一会儿就换班了,咱们都是轮着来,谁也说不上有什么亏欠的,倒是您身子骨弱又穿得这么薄,别被冻坏了快进屋吧,公主在呢!”
一进屋,热气带着熏香的气息就裹挟了上来,将屋外的寒气都挡在帘子外,晚萦在屋外冻得都麻木继而习惯了,乍一暖起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她解下白色绒毛披风打在木桁上,瞧见云和上身穿着一身蓝底白花的绒线袄下身穿着红绫绒线百褶裙正趴在暖炕上的一个红色鸟纹靠枕上,露出裙子里绒线裤的一截细小的粉色滚边,活像是一个青春饱满的红辣椒,晚萦不由得暗自笑了笑,云和素来爱好素净齐整,最是爱美,怎么如今天气严寒起来,连美不美也顾不得了?
云和面前摆着一张纸,旁边还摆着一列掀开了盖子小瓷瓶,里面红红的泛着淡淡的油光像是胭脂口脂之类的东西,而她正伸着指头摩擦着瓶子里的东西往那纸上认真的涂抹。
“嗳……”晚萦轻声叫了一声。
云和一个激灵的翻过身来,靠枕往前一推,那些个小瓷瓶叮铃叮铃的靠碰在一起,云和一见是晚萦,很是惊喜的立起身子来,道:
“哎哟!皇嫂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快来快来!”
云和拉着晚萦就要在暖炕上坐下,看着晚萦的手冻得通红了,又将桌上的一只手炉塞到晚萦的手里。
“你在干什么呢?”晚萦看着那一堆歪歪倒倒的瓷瓶子问。
云和笑道:
“这些个是别人送的胭脂口脂什么的,我看它太多了用不过来,就想着挑些好看的出来用,所以就拿了一张纸挨个抹一抹看看颜色质地。”
晚萦随手拿过一瓶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说:
“我瞧这些都是些好东西,公主岂不是太浪费了?”
云和一挥手说:
“管他呢!横竖我也用不完,不如皇嫂你拿些去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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