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在加班,就上公司去找她,结果听到同事跟她说程澈被警察带走了。
依依哭得眼睛都肿了,饭也不吃觉也不睡,跟丈夫晨阳一直重复哽咽着说不知道程澈在里面冷不冷,有没有饭吃,有没有人欺负什么的,还说要赶紧去看守所救程澈。
晨阳先是安慰依依,让她冷静一下,然后给她分析现在的情况,“依依,你这样着急,没有一点作用,也救不到程澈。超过了二十四小时都没有释放,那就不仅仅是调查那么简单了,现在除了律师,谁都见不到她。咱们理智一点,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去找律师进去了解情况。”
依依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立刻抹干眼泪,“我记得程澈跟我提过她之前熟悉的一个律师叫陈铭,好像很有能力。”晨阳点头,“委托熟悉的律师更有利,那咱们分头行动,我先找找人,看能不能打探到程澈在哪个看守所,你呢立刻买最早一班的飞机去找陈铭律师。咱们有情况随时打电话沟通。”
第二天早上,晨阳接到了依依的电话。依依好不容易联系到陈铭律师,明明答应的好好的,过了一上午,依依就接到陈铭助理打来的电话。陈铭以最近要出国为由,拒绝了程澈的委托。依依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死死等在陈铭公司门口,依然没有见到陈铭一面。
走投无路的依依只能打电话给爸爸,看看有没有门路能联系到陈铭。依依爸爸在当地还是有一些关系在法律界的。
接到依依电话的晨阳在三个小时之后赶到了她身边。
千难万难终于约到陈铭,依依说得快哭出来了,“陈铭律师,请你一定要救救程澈,她曾经和我说过,她非常信任你,如果你都不管她,那真的没有人能救她了。”
这个已经在律师界驰骋多年经验丰富的资深律师面露难色地说:“不是我不想接,是不能接。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个案子胜诉的几率很小,举报人提供是完整的证据链,即使是被冤枉的,也很难找到无罪辩护点,程总行贿罪名很可能成立。而且这个案子涉及到的官员受贿金额巨大,给社会造成了恶劣影响,这类案子作为律师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声誉不好,我不仅是我个人,我还有一个律师事务所需要维持。我也很感谢程总的信任,那时的程总很年轻,做事果决,程总在公司千钧一发的时刻找了我,我们也曾同仇敌忾。但是现在时过境迁,跟当时的情况不一样了。程总已经离婚离开公司,取证方面我已经试过水,困难重重。而且......”
陈铭犹豫了一下,晨阳说:“陈铭律师,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出了这间屋子,您什么也没有说过,我什么也没有听到过。”陈铭似乎是下了一下决心,坐直上身,“虽说律师的职业是以事实为依据,法律为准绳来开展工作,但委托人,当事人,原告,被告都是人,是人,就有生活的圈子,就离不开人□□理,实话说吧,我刚一接触这个案子,就有各方面的人联系我。”
陈律师刚说完,心直口快的依依就问出了口:“哪些人?”陈铭干咳了一下:“手眼通天!”说完陈铭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我还有事,抱歉先走一步了。”走到包间门口,陈铭脚步缓了一缓,留了一句话:“我和程总打过交道,知道她的为人,这次是有人要至她于绝境。你们可以从别的方面想想办法。”说完就走了。
依依站起来还要追出去,被身边的晨阳一把拉住。
依依不甘心:“你拉着我干嘛,我还没有问清楚呢。”晨阳眉头紧锁:“傻丫头,你问人问题,人家答非所问,就是答了,无需再问。程澈,这次真的遇上麻烦了。”依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急得眼泪汪汪,“那怎么办啊?”晨阳若有所思,“陈铭律师看似什么也没有说,其实也给咱们留了线索。也许我们该去找找明徵,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有爱才有恨,有感情就有余地!”
依依惊愕,“你是说,是明徵......?”“我在托人私下调查的时候发现本案的关键证人是曾经因为预备跳槽带走客户而被程澈先发制人开除掉的市场部林副经理,而芝贝,就是明徵现在的女朋友曾接触过林副经理。本来我也不确定,但从陈铭刚才的话语中,我几乎可以断定这一点了。”
又是一个不眠夜,天又亮了,世界又醒了。几天不刮胡子,明徵两腮已经有了青青的胡茬。他走出卧室,并没有看芝贝已经准备好的丰盛的早餐,而是径直走向冰箱,他每天早上只吃吐司抹果酱。今天的冰箱空空如也,果酱已经不知所踪。明徵眼睛红红,疲惫空洞的脸上有了可怕的愤怒,像是一头野兽一样嘶吼:“我的果酱呢?!我的果酱呢?!你他妈把我的果酱呢?!”
芝贝先是被吓着了,然后也不甘示弱地喊:“你醒醒吧,你们已经离婚了,你留着这罐破果酱就能睹物思人是不是?它和你们的感情一样,早就已经变质发霉了!”
明徵一巴掌抽在芝贝脸上,像是失去理智地大喊一声:“住口!”芝贝哭着捂脸摔门而去,明徵疯了一样开始翻厨房和客厅的垃圾筒,看到原本漂亮的果酱瓶上面污渍斑斑,明徵颤抖地扯出纸巾用力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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