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变得不设防,变得像一个被宠着呵护着的小孩。如果说,为了言念,我变成了一阵风,没有了自己的颜色,形状,没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那么这阵风想要停下来了,它不再风尘仆仆,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它甚至开始期待温柔的和煦的阳光的怀抱。但是,负疚感会不断地冒出来折磨我,尤其在那幸福温暖的时刻。程澈,对不起,这声对不起迟到了好多年,我不能奢望你的原谅,至少让我见到你,亲口对你说一声抱歉。”依依说完虽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握住程澈放在咖啡杯旁的手,“程澈,我想说的是,一切还来得及,去找他吧。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幸福,特别是你,程澈。”
程澈并没有躲闪,只是淡淡地说:“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我和言念不可能了,我们之间的关键问题不在于你或是明徵。依依你说对了,我和言念太像了,从小的生活经历令我们极度敏感,我们敏感到连幸福都害怕,这样的人本就不适合在一起。”
程澈苦笑着摇摇头,“而且,这十几年天差地别的经历已经让我们离得很远了,他是崇尚纯粹与美的艺术家,我是重利轻情无可厚非的商人。”
依依将身子向前靠了靠,想要说服程澈,她看着程澈的眼睛说:“可是,你们之间是有感情的,程澈,就这样错过,你不会后悔吗?”程澈缓缓摇了摇头,“也许会后悔吧,但明知注定的结局,孤注一掷去一试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且,他现在是前途大好耀眼如星辰的画家,而我,不过是一个婚姻失败在陌生的城市只想要安稳度日的女人。”
程澈和依依沉默良久,一声稚嫩的童声打破了安静,“阿姨,我喜欢你,你可以经常找我来玩吗?”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依依有些尴尬地说:“糖糖不要乱说话。”程澈笑着歪头问:“阿姨也喜欢糖糖,糖糖家在哪里住呀,阿姨有空去看糖糖好吗?”“恩,我家就在.......不远......就在.......妈妈,咱们家在哪住呀?”糖糖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求助妈妈。
依依对程澈说:“上个礼拜我送糖糖去早教,看到一个背影很像你,我有点不敢相信,我们竟然在同一个城市。我就住在欧尚花园,和你的公寓只隔两条街。程澈,我知道我可能已经没有资格做你的朋友,但......”
程澈打断了她的话,“依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世界上没有伤害可以挽回,原谅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恨也是,不如遗忘那些耿耿于怀试着释然吧。有空我就去找你,像小时候一样。我一向话少,也不怎么合群,朋友不多,你始终是一个。”
在安全座椅上的糖糖已经睡着,开车的丈夫小心地问依依:“怎么眼睛红红的,你们聊什么了,老友相见怎么气氛这么沉重?没事吧?”依依看着车窗外的街景一瞥而过,脸上有了一抹释然的微笑:“我突然想到程澈初中时候教我背过的一首泰戈尔的诗,那首诗很美。‘当时光渐逝,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将看到我的伤痕,知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
每当人力部门主管见到公司里面自称前辈的小姑娘认真指点程澈工作,程澈默默照做的时候,就会怀疑自己当初对程澈是否真的是看走了眼,如果不是千帆过尽经历过大场面,她怎么会有那种和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淡然心安。
公司的大多数人对程澈都比较友善,程澈话不多,但做事认真周到,和人有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最重要的是没有锋芒,没有公司普遍蠢蠢欲动想要升职的野心。
礼拜天有时候依依会来程澈的公寓和程澈呆一下午,她们坐在地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喝点茶或者酒。有时候程澈买好礼物去看糖糖,和依依带着糖糖去游乐场或者游泳馆。
日子平静,让她安心。
这样的平静在总经理独子卢枫来到公司上任分公司经理之后的一个星期以后被打破,这个花花公子以职务之便频频向程澈表示好感,关心她的工作和生活,不断地送她礼物、约她出去吃饭。
在程澈一次次礼貌谢绝之后,仍然不死心,一个礼拜将程澈的职位连跳两级,并且任命她为自己的私人秘书。这样,公司有了私底下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和表面上的阿谀奉承,“平常看她一副淡薄名利的样子,没想到人家手腕多着呢,目标直接对准总经理公子,真是深藏不漏。”“程澈,来来来,这点工作我顺便就帮你做了嘛。当了少奶奶不要忘了我们啊。”
程澈向依依说起,依依见死不救,“表面上玩世不恭的人,可能内心就是一个没玩够的小孩子,你不试着相处一下吗?搞不好他会为了你性情大转呢!”程澈敲她的头,埋怨地说:“说什么呢!连你也开我的玩笑,我是问你怎么拒绝他,你倒好,居然让我试试。”依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双手一摊,“程澈,你知道的啊,我只有大把追人的经验,被人拒绝的经验。”
现在她们之间可以坦然的说起过往。
程澈说:“那我只能跟他坦白,我不是什么毕业几年不谙世事冰清玉洁的女大学生,而是心灰意冷只想安静度日的离婚女人,他是那种自认为有钱就可以打动所有女人,并且对财富能带来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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