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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地回应,“我爱了你很多年,很多很多年。”

  突然间芝贝镶钻的长指甲碰了一下明徵的耳朵,程澈弹钢琴,指甲总是剪的很短,明徵一下惊醒,猛得推开芝贝,抓起她的手,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芝贝长长的红色指甲,几乎是带着哭腔说:“你不是程澈!”

  芝贝眼泪夺眶而出,“是,我不是她,但我爱你,从小到大,我只爱你一个。她呢?她有一丝丝喜欢过你吗?”

  顿了顿,芝贝深呼吸,擦了下眼泪,冷笑一声,“你知道吗?程澈办公室挂着言念给她画的画,宝贝似的,是不是每天都在盯着画睹物思人哪。言念这个大画家放着大好的前程不在国外发展,回到国内,目的你不清楚吗?他和她出席活动不会遇到吗,如果遇到了,你能保证他们不会旧情复燃吗?你醒醒吧,他们早就已经暗度陈仓了!”芝贝打开手机,将一张照片伸到明徵眼前,“你仔细看看,这两个人是谁!”

  照片上的程澈和言念站得其实很远,在一起的还有很多人。但明徵看到程澈和言念看向的是同一个方向,那个方向的天空有一朵正绽放的紫色烟花。

  照片上烟花的光芒并不耀眼,但足够刺痛明徵的眼睛。

  “啪!”手机被明徵抓起狠狠地摔到了墙角。

  明徵拿起倒在茶几上的酒瓶,仰头猛灌自己,他的喉结上下快速滚动,像一座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

  芝贝走过来,坐在明徵旁边,轻轻拿下他手中的酒瓶,一只手臂从他的胸前划过然后绕住了他的脖子,芝贝把头歪在明徵肩膀上,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闭了一下眼睛,幽幽地说:“你们结婚几年,每晚依然回自己的卧房,她有让你碰过她吗?你该醒了,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不知哪一天她突然就会离开你。”

  芝贝扬起脸,长长卷翘的睫毛有些颤抖,她凝视着明徵的眼睛,默默地靠近,喃喃地像是催眠一般地说:“我爱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可以不回加拿大......我的整个人......整个心......都是你的。”芝贝炽热的唇吻上了明徵,明徵这次无比清醒,但他带着绝望的破坏感,用力将芝贝压在了沙发上。

  酒精的催眠让明徵睡了很久,也许是他并不想醒来。明徵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前看到的一切,真切地提醒他发生了什么。芝贝已经离开,她不会给他事后反悔的机会。

  明徵披上睡衣走到浴室,将水龙头的水开到了最大,和衣站在莲蓬头下面,水是凉的,和泪一样冰。

  明徵的心从热到凉,从凉到冰,生成了一把冰刀,捅向自己的五脏六腑,分崩离析,肝肠寸断。

  以后每当和芝贝在一起的时候,明徵就像一个自残的人,既疼痛,千疮百孔,由内而外地疼,他甚至能闻到自己嘴里的血腥味。但他又有畸形的快感,一种报复后的快感,虽然他不知道他在报复谁。这种感觉还会出现在他看到程澈蹲在地上剪花草的时候,煮饭的时候,看书的时候,弹琴的时候,跟他调皮地眨眼的时候......在他看到程澈的任何时刻,无时不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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