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向程澈逼近,程澈后退几步,却被一棵树硬硬地抵住了退路。言念眼睛红红,一只手撑在树上,声音在他喉咙里低沉地翻滚:“我以为你懂!我以为你也在乎!”
“对不起,你误会了!”程澈挣脱言念转身就走。
程澈泪如雨下。
程澈听到身后的言念用哀求的语气说:“你不要走,好不好?对不起。”
程澈没有回头,逃一样地跑回宿舍。
寒假开学,程澈依然每天能见到言念。他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表情,无比安静的脸。他一眼也没有再看过程澈,他们之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陌生而清白,冰冷而决绝。
多年以后的程澈,一字一句,执笔写下:如果我们能知道何时的对白是最后的对白,何时的告别是最后的告别,何时的情景永远不会再现,我们会不会在最后的对白勇敢,在最后的告别认真,在永远不会出现的情景里用力地记住每一分每一秒。
岁月骛过,山陵浸远。有人说过,世界上最美的事物,恰恰是以秒来计算的。于程澈而言,岁月悠长,但时间的密度却不同。有些瞬间像是浓缩了所有的喜怒哀乐,轻轻稀释一下,就足够在以后平凡无奇的日子里,氤成怅然若失的想念。
那件事以后,依依便刻意躲着程澈。她很久没有住宿舍,每天晚自习后她爸爸都接她回家。程澈看着依依书桌角落的卡通杯子,那是依依过15岁生日程澈送她的生日礼物,心里空空荡荡。
杯子完好内心却已满是裂痕,无法愈合。
过完年,时间像是被拨快的闹钟,转眼就到了高二的后半学期。学校要求高二全年级师生每天早上六点半操场集合跑步两公里,为高三冲刺储备良好的身体素质,周末只休半天,取消了大部分课外活动。而且高二教室晚上熄灯时间也延长到了十点半,图书馆和阶梯教室全天开放供同学们自习用。
程澈所在的班级是文科重点班,几乎包揽了文科年级前三十名,大家虽然嘴上抱怨学校的高压政策,放学了却都舍不得回家,继续在教室自习,坐得满满当当,虽不到夏天,但整个教室弥漫的都是风油精的味道。
明徵的成绩也不错,但他对他的成绩退步或者是进步向来是不放在心上,该打球打球,该游戏游戏,一副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姿态。
但突然有一天,明徵开始跟着程澈在图书馆上自习,而且一坐就是一整天,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苦不累,高中无味,不拼不搏,高中白活!”程澈有点诧异他突然的变化,明徵只是跟程澈说,有一次,明徵在程澈的书里发现了一张夹着的书签,书签上的图案是北京大学。她学文科,目标是北大,他已经找了北京大学那片儿的所有学校,逮着哪个算哪个。
明徵的话让程澈哭笑不得,但又不忍打击他好不容易燃起的斗志。明徵没有跟程澈说的是,昨天月考之后,明徵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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