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调自始至终追随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的一个小结的最后一个和弦,它们会融合在一起,再不分离。
一曲结束,时间被光与尘凝固成琥珀色的默剧,没有对白,只有四目相对。
万籁俱寂,只剩她和他。
这时,依依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对言念说:“原来你在这里啊,音乐老师找你好久。”
言念将小提琴轻轻放进琴盒,并没有说一句话,和依依走出教室。
依依大概太着急了,竟然没有发现钢琴后面坐着的程澈。
迎新晚会那天,所有参加表演的同学都在后台忙着化妆换衣服。依依穿着直径足有一米的及地花裙子,踩着不怎么合脚的高跟鞋,踢开地上堆成小山的鞋子衣服,跑到程澈旁边,给程澈递了一瓶水一盒饼干。
“怎么这么一身打扮啊,看着都沉。”程澈赶紧站起来不由分说把依依按到她空出的椅子上。
依依无奈地将两手一摊,“别提了,我刚刚数了数,这裙子一共五层纱,一层内衬,我最近吃太多,原来租的衣服怎么也拉不上拉链,只得让其他同学临时到学校对面的婚纱影楼帮我租了一件婚纱。”程澈说:“那你是提前体验了一把结婚的辛苦啦。”“我结婚可不要这身打扮,能抱起我的新郎估计得练过相扑。”依依把脸凑过来让程澈看,“你再瞧瞧我的脸,打了多厚的腻子,瞧瞧这嘴唇,跟肿了似的,再看看我的假睫毛,像不像南美洲热带雨林里面的那种巨型蝴蝶的翅膀。”
“千万别呼闪睫毛,我怕被扇走!”程澈逗依依。
依依捶了程澈一下,沮丧地说:“我真后悔当这个主持人了,你看你的打扮,多好看。跟你一比较,我真是俗气得不可方物。”
今天的程澈的确很好看,她穿着一件黑色小礼服收腰长裙,显得袅袅娉娉。她画着淡淡的妆,头发高高盘起,露出长长优美的脖颈,在一群花枝招展的演员中,的确如皎皎月光。
依依坐了没两分钟就又被同学急急忙忙地叫走了。
这时,明徵也换好衣服过来了。平时像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明徵此时正被老老实实地塞进了一套黑色西服里。本来明徵在程澈面前因为他的这身行头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很快发现程澈的小黑裙和他的西服是一套的,领口都镶着细细的金线。
明徵特别认真地对程澈说:“你今天真好看。”
程澈被他突然间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问他感冒怎么样了。明徵悄悄凑过来对程澈说:“我其实没感冒,那天晚上有篮球比赛来着,所以跟老师撒了个小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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