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e to drink.”程澈更加确信这家店确实是言念跟她说过的那一家。老板仔细端详程澈,“哦?是你?”老板的惊讶让程澈更为惊讶。“您......认识我?”“当然,你是画上的那位小姐。”程澈不解,问他是否看错了人,她猜测在外国人眼中所有的东方女性应该都是长着同一张脸。
老板摸了摸络腮胡子,确定地说自己一定没有认错,他画她的时候就在这个座位上。程澈心中一动,他说的会是言念吗?老板像是看出了程澈心中的疑问,不问自答,“你心里想的和我要说的一定是同一个人,他是很有才华的大画家,经常来我的酒吧喝酒,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虽然我不懂画。”老板耸耸肩,“他跟我说起过你,说在遥远的家乡,有一个他深爱的女子。他边喝酒边给我讲了你们的故事,讲老实话,我并不觉得他的做法可取,在我们意大利人眼中爱情至上,甚至可以为了爱情决斗,爱就是朝朝暮暮,相思之苦那是一种灾难。哦,对了,这几个月他每次回意大利还来我这里喝酒。不过他这几次的状态很糟糕,他像个真正的酒鬼一样喝个酩酊大醉,要知道他可是克制的东方绅士,以前都只是浅酌绝不会烂醉。我问他是否事业不顺,他只讲他的画艺达到了巅峰,但这些画再也无法感动自己,那些画是空洞的没有感情的华丽摆设。”
程澈从酒馆到住所,脑袋一直空白,她深深感受到了言念的不快乐,而这些痛苦的源头是自己吗?言念,我们一样,都是活在过去的人,我们都跨不过曾经。
程澈和房东续了两个月房租,然后在窗户前面坐下来,新的自己总要为旧的自己写点什么。程澈落笔才发现,回忆式的写作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那些细碎的快乐,短暂的沉默,爱而不得的心痛,隐匿的孤独,全都犀利地站出来,让你给它们配上旁白附上心情,而自己不得不说实话。而言念,是自己巨大篇章里为数不多的出场,是自己小心翼翼不忍拿出的吉光片羽,他是一切的背景,他是沉默的旁白,他是平铺的稿纸,他是自己精心剪辑却又反复删掉的情节,他是自己浩瀚星河里的错落烟火,温柔了自己的万般光景。
而明徵,也在过往旅行,他走过第一次见程澈的路口,呆呆地看着马路对面,突然身边有鸽子腾空而起,圣洁而自由,他突然就笑了,仿若重生。程澈,我曾经想把整个世界送给你,却不曾想送给你一个偌大的牢笼。我的爱也在嫉妒中变得面目狰狞,再也没有了曾经的纯粹。你的韶华倾付,我很感恩,平生一顾,至此终年,谢谢你。接下来,请自由地,爱你所爱。我会永远为你祝福。
程澈将出版社寄来的样书送给了酒店老板,老板说自己不懂中文,看完这本书估计需要很长的时间,省事的办法就是让一个人先看完然后讲给他听,并问程澈能否这样做。
程澈点头,说可以。老板知道程澈话中的意思,很开心,问她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那个人。程澈说,那个人见到书就明白了,不需什么话。老板幽默地说:“我们意大利有句话,如果你想要和某人共度余生,你就会希望余生尽早开始。而你专程来给我送书,就是一切的开始。你们一定会白首偕老,我的身份不仅是一个酒馆老板,还是一个预言家哦。”
这天言念刚放下画笔,走到咖啡机前接了一杯咖啡,就看到了手机屏幕上闪着依依的名字。言念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他知道,依依要说的一定与她有关。可笑的是,挂掉电话之后的五分钟,他竟然坐立不安,心乱如麻。
他边嘲笑自己边给依依回拨了回去,电话里面的依依很着急地说:“言念吗?你能不能去程澈的公寓看看,物业说程澈公寓楼下失火了,火势很大,烧到了程澈的房间,物业联系不到程澈,程澈之前用我的电话给物业打过电话,所以物业就将电话打给了我。我和我先生在老家,我婆婆病危实在走不开。”
言念一听到程澈公寓失火,依依后面说的已经都听不见了,他飞奔下楼发动车,他发现自己竟然手抖得连安全带都扣不上。一路上他只感觉所有的血液都涌在了头上,脑袋发懵,两只紧紧攥着方向盘的手,冰凉发白。
那些心痛伤害在意外来临时竟不值一提,那些不再回头的决绝在这一瞬间溃不成军。
程澈,你要平安,我要你平安,听到了吗?
言念赶到的时候,楼下已经停了好几辆消防车,站满了围观的人。此时火已经被扑灭,但能看出来当时的火势很大。起火的那家阳台已经烧没了,言念看到程澈住的那个房间的阳台也被殃及,浓烟将楼上的几家全都熏的漆黑。
言念想也没想就要往上冲,被一名消防员拉住,言念心急如焚,“楼上有没有人困在里面?”消防员看到言念的样子,赶紧安慰他,“你别着急,没有人员伤亡。”言念焦急确认,“你确定吗?你确定楼上没有人是吗?”“我确定。”听到消防员肯定的回答,言念终于吐出让他胸腔憋的生疼的一口气,腿也有点软。
就在他在人群里寻找程澈的时候,依依的电话打来了,“火已经控制住了,消防员说没有人受伤。我正在找程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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