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儿。也差不多了。”
唐岱的长发挡了眼,眯着眼睛笑。他和他们第一次见时一样,眼镜上挂着眼镜链,乔水知道他戴的那玩意儿没度数。
他笑起来更好看了。
他们穿梭在装修前卫的艺术园区里,到处都是夸张亮丽的色彩。周末似乎有学校组织学生过来参观,他们一团团地前进,人不少。女孩儿们看见唐岱就凑堆儿小声地惊呼。
唐岱不管那些,只是抖着肩膀笑他那句逞强。
乔水感到什么都烦起来,那会儿他不知道自己不乐意别人看唐岱,或是知道又忽略掉了。学生们乌泱泱要穿过他们,像他们穿过街区。
他负气地要和笑意盈盈的唐岱拉开距离,刚走出一米,唐岱就过来拉他的手。
乔水那时觉得耳鸣,也可能是嗡嗡嗡的路人太吵了。他看到世界从他眼前倒转,洒下一片闪着细小光芒的蓝灰色的风。乔水不知道心动的感觉是什么,他不知道,只想着要一瞬变永恒,又怕永恒太脆弱。在这风里,他象征性地挣了一下,唐岱只是紧紧抓住他。
五指插进五指里,干燥和潮湿的掌心,蹭在一起,指缝很缓慢地互相摩擦。
和此刻的情形也很像。
唐岱的手将他的手扣在床上,用力到下陷。乔水闭着眼,被扣住的五指微微张开,指尖颤着,像某种薄弱的挣扎。
交叠的温热的身体不是柔软的。乔水感觉到唐岱勃起的下体蹭着自己的胯骨,一串吻从耳廓到太阳穴,一股很要命的感觉从尾椎一路冲到他后脑,骨头都要酥了。
乔水情不自禁地哼了声,黏糊糊的,他难得有些糯糯的鼻音,柔软了些,却在胸口一次剧烈起伏后被强行刹住了。
唐岱忽然被那哼声刺激得发了狂似的,挺腰用变硬的性器撞了几下身下的人,毫无章法地撞,下流地撞,仍是那张总故作矜持的脸,和一双盛满热情的眼。
乔水被撞得睫毛慌乱地抖,下意识想屈起膝盖,他看也不敢看唐岱,侧着脸,在这羞辱性的动作下,又断断续续地哼了两声。
“妈的,你……”他说不清是觉得难堪还是羞赧,身体里像有团火,烧得他整个人都想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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