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花瓣。
她还没够到花枝,有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折下了那一枝花。
那是一个男人的手,手掌宽大,骨节分明,虎口处带着厚厚的茧。
沈绿绮只看了一眼,就将目光移开了,侧身避过。
但那男人却将花伸到了沈绿绮的眼前,他的声音浑厚,带着一点笑意:“深山无所有,赠卿一只春。”
那个男人其实并不十分年轻了,他的眉心有些沧桑的痕迹,成熟而稳重,但他看着沈绿绮的眼神,却如同年轻人那般热烈。
远山空翠,禅院深深,墙上有青苔旧影,那一树杏花婆娑,花下的女子昳丽无俦,美得令人惊叹,仿佛是用笔墨勾勒出的一幅画卷,不由他不惊艳。
沈绿绮低头不语,绕过那男子就想离开。
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侍卫,挡在了沈绿绮的前面。
那两个侍卫身形魁梧壮硕,站在那里,一左一右,把路都堵住了。
沈绿绮的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此乃佛门之地,先生既有心向佛,想来不是行恶之人,还请先生让路。”
那男子服色只是寻常,他温和地笑着,神情间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高傲与尊贵:“这花既已折下,不可辜负,还请姑娘收下。”
那杏花递了过来,似乎很轻地蹭过了她的脸颊。
一抹羞红浮上了沈绿绮的粉腮,她比杏花更香艳。她咬着嘴唇,接过了那枝花。
花枝轻颤。
那男人轻轻地挥了挥手。两个侍卫退开了。
沈绿绮匆匆走了。
她的背影婀娜,细腰纤纤,仿佛不堪一握,不知拥在怀中是如何滋味。那男人想着,露出了一点笑意。
远远地看见她把花枝抛下了,那男人走了过去,拾了起来,暗香摇曳,沁人心脾。
“去,跟上她,看看是谁家的女眷。”
“是。”
男人黏着花枝,回到借宿的禅房中。
过了半晌,属下进来低声禀告道:“王爷,秦国公来了。”
那男人是周怀悯,高贵的肃王殿下,此刻,他的神情与方才截然不同,冷肃而沉静,他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
少顷,侍从引着秦国公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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