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他简直是委屈地在叫了。
樱桃做事情向来大大咧咧、毛手毛脚,但她性子爽朗跳脱,又对沈绿绮一片赤忱,沈绿绮很是喜爱她,虽然不太得用,也一直把她留着贴身伺候。
闻此情形,沈绿绮无奈了:“好了,樱桃,你放下,我来。”
沈绿绮走到了顾明熹的身边。
少年□□着肩头,平日里居然看不出来,他的肌肉十分结实强健,皮肤是浅浅的蜜色,泛着健康的光泽,他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味道,像是阳光,干爽而清新,不期然飘过沈绿绮的鼻尖,沈绿绮的脸红了一下。
顾明熹的脸比沈绿绮还红,他磕磕巴巴地道:“阿绮姐姐,怪脏的,不用你弄,我自己来就好。”
话一说完,他又后悔了,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仰起脸望着沈绿绮,做出一幅我很疼、我很可怜的表情来。
沈绿绮板着脸:“你坐好,别动。”
她唤樱桃取来了一幅丝绸帕子,沾湿了后,小心翼翼地为顾明熹拭擦着伤口上的血污。
她的动作很轻、很温柔。离得那么近,她垂着眼帘,顾明熹清晰地看见她的睫毛,长而浓密,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像是两把小刷子,挠过他的心扉。
心被挠得痒痒的,真难受。
为什么这个伤口不是在胸膛上,顾明熹遗憾地想,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把衣服全部都脱掉了。
顾明熹心中荡漾,不自觉动了一下。
沈绿绮的手恰好碰触到了。
“啊!”顾明熹大叫了一声。
沈绿绮一惊:“碰疼你了吗?”
顾明熹趁机撒娇:“很疼、很疼,哎呦,太疼了。”
他眨巴着眼睛,哼哼唧唧地道:“阿绮姐姐,你给我吹一吹,我就不疼了。”
明明知道他在耍无赖,但是,他受伤了,还流了血,这个孩子真可怜,沈绿绮的心还是软了。
她低下头,轻轻地呵了一口气。
柔软的香息如月光拂过。顾明熹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表公子,你的脸好红啊,你是不是害羞了呀?”樱桃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顾明熹恨不得拿针线把樱桃的嘴巴缝上。
沈绿绮淡淡地瞥了樱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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