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观察姐姐的脸色。
青石板路凹凸不平,她一脚没踩稳,额头摔到台阶,破皮了也不敢哭。
怀秀又气又急,抱起她就想打她屁股,却被她眼睛里的泪花刺痛,自己倒先哭了。
刘奶奶腿脚慢,下午又独自照顾生意,有些精神不济,因此没看见前边怀秀的情绪变化。
怀灵帮姐姐擦掉泪珠,嘴唇越抿越紧。
天色已晚,林家大儿媳正在关门,看见怀秀,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请直说。”
怀秀和她曾经无话不谈,她非但没把和林大郎相好的事情告知怀秀,还借怀秀来试探林大郎的真心,丝毫不顾及怀秀的感受。
“你以后,可别再来劳烦我家了,我相公和小叔子对你不满得很。再过不久,我们就要搬去县城了。”
怀秀跨进自家门槛,紧紧搂住怀灵:“放心吧,不会再有下次了。”
刘奶奶远远看见林家儿媳,本想再次道谢,谁知人家当着她的面就关上了门,像是没看见自己。
她摇摇头,只觉得自己力不从心,想不通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怀秀一边拿老鼠酒来帮妹妹涂在额头伤口处,一边看着刘奶奶喂妹妹吃粥。
直到怀灵睡着,她才坐到奶奶跟前:“奶奶,我们也搬家吧?”
刘老太吓了一跳,这才察觉她情绪不对,急忙捧住她的脸:“怎么?莫怀仁又去堵你了?是不是又动手动脚?”
“没有的事。只是我觉得怀灵越发懂事了,若是将来说亲,她有这么一对父母挡着,怕是找不到好人家。我可不愿意她走我的老路。”
煤油灯的火苗被院子里吹来的风摆动着,刘奶奶有些看不清怀秀的表情。
她枯坐半日,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们能去哪里呢?这里有街坊四邻能够帮忙,有什么事情我们也不会无依无靠。”
怀秀忍不住把林家的话告诉她:“林家为了避开我们,说是要搬去县城了。”
刘老太心里的那层纱布被掀开,顿时老脸通红:“胡说,他们不是那种人。”
“林奶奶不是,那其他人呢?林二郎的态度你刚才没瞧见吗?林家儿媳刚才把我堵在门口,叫我以后少去麻烦人家!”
怀秀说到后面,更加心酸,趴在刘老太的怀里闷声哭泣。
刘老太这一辈子着实难熬,从小就被家里卖了当何家的童养媳,熬死厉害婆婆后丈夫也跟着病逝了。
后来改嫁刘家,夫家又相继病逝。她不服输,独自艰难把儿子拉扯大,生孙女时儿媳又难产死了。
儿子禁不住刺激,每日里只懂得喝酒,又被梁文慧缠上,从此再无宁日。
怀秀今年已经十八岁,同龄的姑娘都已经当了娘,唯独她几经坎坷,仍是孤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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