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玫瑰递至他眼前,垂下眼帘,“陆淮修,我今天想清楚一件事。”
他抬眼,等她继续说。
她够手取了杯香槟,将玫瑰倒插|入细窄的杯口,惊起一片气泡,她看了眼若有若无往这处看的人,走近他,姿态戏作亲昵,但表情认真道:“我不想做永生花。”
“我也要每天都有一朵新鲜的花,是非洲菊,是洋桔梗,是蔷薇花,是马蹄莲,是红玫瑰都可以。”她叹气,将倒浸在香槟里的玫瑰举至他眼前,“我才知道,永生花不是永生,它的花期不过两到三年。”
她苦涩一笑。什么永生,不过应了她在婚姻里的花期罢了。
结婚时是一生一世的红玫瑰,离婚时却是永生花的花败之日。
她将机票从包中掏出。这是下午秦邈交给她的,他说,陆先生给你定的,纽约的准备工作提前十天开始差不多,去年也是。
去年也是。
陆淮修,是你呀。
她心头五味杂陈,竟错过了婚姻里很多美好的铺陈细节。他吃味工作辛苦是戏,实际暗地里还是为她铺了条自由的众星捧月之路。
她此刻真心愿意全心将自己交付他。
她塞进他手里,深吸一口气,“陆淮修,我不去了好不好。”他指尖微动,她死死扣住,不让他松开,他再挣扎,她蹙起眉头,急出了眼泪,出口威胁他,“你想好了,别急着拒绝我。”
我就求你这么一次。
陆淮修捏住机票沉默了很久。
汪致远在那里致辞,公式化地介绍合作。
陆淮修拉过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向人群。今日是汪氏和陆氏合作的酒会,所有的酒皆是德国和法国酒庄酿制,他端起一杯甜百利连同机票送进白语薇手中,“陆太太,打起精神。”
猛地一束光,灼进她的发痛的眼睑。
白语薇挺直背脊,眼前一片茫白。她只能模糊看见陆淮修的鼻尖在摆动,唇珠不停的扬动,她机械地睁着眼,听他说话——
“S郊区有座废酒庄,葡萄枯藤干硬在木架上,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橡木桶滚落地到处都是,酒瓶高高堆起沾满泥垢。可那个地方让我想起了在纽约看过的一个展,那里有个展品叫葡萄庄园上的城堡。也是在那里,我一比一复制那个展品,建了陆园!”
掌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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