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见到他时,他胡子拉碴,西装皱的不成模样,隐隐还有酒气,他抱歉地拥抱她,真诚地道歉,“对不起,公司最近好忙。”
“忙得电话都不接?”
“颠倒了日夜,醒来怕扰你休息,没想到都几天了。”他不好意思地揉揉她的耳垂,一击便软化了她所有的郁郁。
她倒带回放,再倒带,再回放,表情和语气没有任何不妥。
——“所以啊,白语薇,秦邈的事就是他伪君子的证据。给的那份资料,我隐去了我的部分......别瞪我,我和你的东西从来都是私人保存,他不配看......操,你他妈又打脸......我告诉你,白语薇,这个伪君子心眼比我坏多了,秦邈收到的那份录音和我以前发给琴行的不是同一份。这份经过剪辑让替考的事情更加清晰,之前还比较琐碎,指向性很含糊。这么多年过去了,秦邈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我找出来对比,一看就知道是为了让秦邈害怕。这不,他害怕地都想逃,想这辈子离你远远的,你说陆淮修的目的达成了吗?”
——“你觉得,除了陆淮修还有别人吗?可能吗?反正我没!操......白语薇这他妈脸都破了吧!”
第三次浸入,眼睑上的粉红终于消退,人也彻底冷静了下来。白语薇的手包里只有粉底和口红,她略去底妆,炮制美国的素颜红唇,将半挽起的长发散下。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好丑。
***
陆园还是离开时的样子,可回来的陆淮修已不若出门时欣喜,动作都慢半拍。
他下车时小王特意扶了一下,看着陆淮修骨节分明的双足,“真巧,上回也是圣诞,太太的鞋也没了。”
陆淮修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怎么回事?”又马上摇头,“算了,不想听。”他咽下再次汹涌的不适,快步走进陆园主楼。
汪致霆领带遮脸终于找到白语薇时,她撩开长发,微微侧颈,好让Serge给她喷耳后的香水。
细密的雾珠携沁凉洒上细白的皮肤,引得她缩肩轻笑。汪致霆遥遥看着,松了口气,暗骂自己乱操心。
刚刚她失控崩溃的模样将他吓坏,滑的跟泥鳅似的怎么抱都抱不住,那架势差点让人以为她要寻短见了。
再次见到生机蓬勃的她,汪致霆只能感慨,能看见最失控最狼狈的白语薇也算一种荣幸。想必这样一副面孔,她连陆淮修都不会展示。
白语薇和汪致霆本质上是一类人,属性在天使与恶魔之间切换。不过,在感情上,他们无疑是撒旦,自私自利,随时移情,道德感低微,享乐时纵情,翻脸时无情,到了某个节点又随时可以将那些前尘一笔勾销,汪致霆为销魂,白语薇为门面。
汪致霆向她敬酒时,她的微笑无懈可击,接过香槟,她迟疑数秒仰头灌下。
汪致霆夸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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