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睡不着,我今天就是睡不着!”宋致然烦躁地翻身坐起,“你白天读书也就算了,晚上这么晚还要读书,你是要日以继夜,夜以继日,再日以继夜吧?你是神,你不用睡觉我管不着你,但我是个人,我不能不睡觉,你怎样都好,就是不能吵着我睡觉!”
宋致然都做好了大吵一架的准备,都撸起了白色亵衣的袖子,谢婉青却一口气将蜡烛吹灭,淡淡的嗓音,没有据理力争地打算:“嗯,我知道了。”
宋致然气没地儿使,更烦躁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刚要跟谢婉青说点心里话,为刚刚对她大小声的怒号道个歉啥的。
谁知有微弱的呼吸声响起,一下一下,极有规律节奏。
他在这边焦躁,生怕自己伤了她的心,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睡着了,还睡得这么沉,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相处这么久,她就一点儿都不在乎他,一点儿都不在乎他的不安,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敏感!
宋致然越想越生气,双眼瞪着房梁,一夜无眠。
第二天,宋致然起床去上课的时候,谢婉青蒙着被子还在睡,他也不管她,径直出门洗漱去了。
今日,榕江谢家的谢老爷子要来明志书院讲上一堂课。
他来金陵这么久从未见过这个谢老爷子。
听闻榕江谢家是天下第二士族,出了名的凤凰窝,谢家子女一个个都很厉害。而谢老爷子呢,原任户部侍郎,前些年称病辞了官,现在赋闲在家,没事的时候,就受金陵有头脸的达官贵族所邀,品茶吃饭参加诗会,必要时也会来书院讲上一番老掉牙的“修身治国平天下”。
宋致然跟随院长和学监去接见谢老爷子,见他的第一眼,就没好感,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珠,一副谄媚狭隘小人样,实在唤不起任何的崇敬之情,比他那日在街上,远远地看到金陵王家族长的风华气度可差远了。
后来作陪,陪着吃饭,视察,更是全无好感,因为宋致然发现这个谢老爷子不光是个谄媚小人,还是个色胚登徒子,偷偷捏上菜丫鬟的手心,眼珠总往不该看的地方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知道吗?!
一点礼义廉耻都不懂,他参加诗会……参加个屁的诗会!
宋致然只想早早送走这个装腔作势,摆着架子又深入骨髓的谄媚色胚小人!
谢老爷子跨出明志书院的大门门槛那刻,宋致然终于松了一大口气,简单与院长学监告别后,他立马冲回了卧房,拿过杯子灌了自己一壶的水,喝完大喝一声:“气死我了!”
谢婉青放下书本,看过来:“感觉气得不轻呀,谁气你了?”
“还能有谁,那个榕江谢家的老王八!”
谢婉青不动声色地站起来,略有些惊讶:“榕江谢家?老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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