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手放在她头上,一句话也不说,任由她哭。
晚上回去的晚,姜翎一个人还在工作,外卖摆在外面桌子上没动过。
梁丘熠穿过大厅,站在她门口,她弯腰歪着头,靠近桌子,正在给画上色,扭头看见他回来,脸色也好看了,但是什么都没问,转头继续上色,他走过去站在桌前,画布局有点仿唐人的《上元瑞雪》,她用右手上色,唐人绘画比较多用平涂,厚重古艳,是从敦煌壁画得来的经验。多用在雪景山水,用此法自成格新者,就是那两幅《关山晓月》和《上元瑞雪》。
姜翎用右手上色后,左手拿起那描线笔,侧着头开始勾勒描补。她左手勾线非常流畅,他盯着看了很久,觉得熟悉又不可思议。
等想通,兀自觉得缘分奇妙。
他专程绕出去,细细端详正门对面墙上的那副《虢国夫人》,工笔细微的地方,还是能看到痕迹。
姜翎描完色,不见他人,高声问:“你饿不饿?”
梁丘熠没搭话,盯着那副画不做声。姜翎绕出来,看他发呆问:“怎么了?”
他不经意的发笑,淡淡的。像初识她一样,觉得自己真的有点蠢。
心思像暗涛一样,面上却风平浪静说:“出去吃吧。我也没吃。”
晚上回来,梁丘熠接了个电话,回了院子那边。
他到家直奔二楼书房,翻出来所有姜翎送他的画,那副山水的题字: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整副工笔山水,非常耗心力。
他做梦没想到,她是个手艺人。
当初在她手里吃了那么大一亏。
一整夜他都在整理手里收集的书画,全部整理出来,他能确认梁丘璎会来取的。
天亮时又回了姜翎的工作室,忙了两天,替她搬完家,新房子环境真的不错,姜翎呆了半天,就喜欢的不得了,大中午兴致勃勃的在落地窗前摆了套茶具,拉上纱窗,给梁丘熠表演茶艺。斟了杯茶,郑重的递给他,笑眯眯的说:“谢谢梁丘熠先生,给我很多很多很多很好的体验。谢谢。”
梁丘熠面色平静,眼睛里有笑意,接了茶。她下一句就问:“你最近真的不回去西南吗?”
梁丘熠笑起来问:“这么久,看见我都烦了?”
姜翎心说,我巴不得你一直都不用去西南。
她撒谎说:“我怕你学生说你不负责任。”
他抿了一口茶,淡淡说:“我学生肯定不会。但愿姜老师的学生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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