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岁的初父,回回给初俏打电话的时候,都忐忑得跟小朋友一样,生怕下一秒就惹初俏生气,然后直接切断通话十天半个月不接。
十三岁的初俏和他关系是很好的,可骤然来到三年后,见自己过得这么不好,初俏心里对初父也有埋怨。
“没有。”初俏默默按着手里的按动笔,“你给姐姐带就行。”
直男脑初父没听出什么不对劲,还说:“肯定也有她的份,我这不是想知道俏俏你喜欢什么吗?”
初俏幼年丧母,初父怜惜她小小年纪没有妈妈,从小到大,只要初俏喜欢的,初父都会竭尽全力满足她。
可初俏真正想要什么,他从来都不明白。
“你看着买吧,我都可以。”
初俏小声嘟囔,觉得自己有点小心眼,但又觉得自己特委屈。
初父听着初俏心情有点低落,却不明白为什么。
“……对了,你沈阿姨的画展办完了,这周末应该就会回来,到时候让你沈阿姨带着你们出去吃好吃的,想要什么告诉她就行……”
听到沈宛然的名字,初俏的心绪微妙起来。
沈宛然是两年前初父新娶的妻子,从小留学国外,在艺术圈里颇有名气,她性格似乎很低调,和初父结婚后也从没在媒体前露过面。
初俏的日记本里,很少提过这个继母的事情。
略有些不安的挂掉电话后,下楼去厨房给自己热一杯牛奶的初俏碰上了刚回家的赵盈盈。
初父和沈宛然不在家的时候,赵盈盈似乎经常这样晚归,初俏不用仔细闻,她身上的掺杂着香水味的酒气很快就盈满了整个大厅。
“初俏,别怪我没提醒你。”
微醺的赵盈盈趴在厨房中岛台上,讥讽又畅快地笑道:
“得罪了姜雅菁,你日子不会好过的。”
披散着长发的少女端着热腾腾的牛奶,沐浴在暖光灯下的她周身萦绕着温柔的烟火气,初俏不明所以地望着赵盈盈:
“你喝多了?”
赵盈盈见她还能一脸平静,莫名升起了几分愠怒:
“你装什么装,看不出来啊,都长这副尊荣了,还能勾搭上傅执,你可真……”
哗啦——
一整杯温热的牛奶兜头浇下。
精心打理过的长发一缕缕地贴着湿漉漉的脸颊,赵盈盈那身酒气和香水味全都被牛奶浇得干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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