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教科书上的习题绊住了。
这是自考大专的最后一科,他挂了两次。
很显然,一个月后,他还会挂第三次。
没必要了。阮知行关了电脑,发了一会儿呆。
然后他开始收拾抽屉和桌面。自考教材、演算纸、曾经打印的大字讲义……被阮知行整整齐齐地摞成了一落,轻轻塞进楼下的可回收垃圾箱里。
S市的雨说来就来,在阮知行进楼前的一瞬打湿了他的衣裳。
上楼时,左腿连膝盖带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疼,阮知行被骨痛镇得死死地握紧了扶手,差一点摔下楼梯。
他闭了闭眼,忍过一瞬的黑暗,继续上楼。
阮知行回到家,围着墙上的壁纸转了几圈,细细地找了找上面的留言,都看了一遍。
七点。
他在房间中孤立了半晌,目光落在了摆钟身上。
七点半,旋风快递小哥上门,将那款陈旧的老式壁钟,左三层右三层地牢牢包好。
阮知行最后看了一眼手机,长按右侧按钮关机,他环顾家中四周一圈,背上了书包,披上那件经过那晚摧残,变得更为残破的老式雨衣,走出了门。
当心神空茫的时候,病痛的感觉,便尤为明显。
阮知行此时才发现,他左腿的整条小腿,都痛得剧烈,并渐渐向大腿蔓延。
他惯常性地去取拐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将其送给一个小商铺的大爷了。
阮知行坚持地走了一会儿,在雨突然下大的下一瞬,呼吸深了起来。
他站立在雨中,感受着左腿撕心裂肺的疼痛,猛地坐了下来,双手撑住了额头。
雨顺着他手中的缝隙流了进去,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脸颊。
曲玄见到阮知行时,差点没忍住拨打120。
她隔着车窗,叫了阮知行好几声,他不应。下车拉他,坐在雨中一动不动的少年,如石雕一般毫无反应。
少年终于看向她的那一刻,曲玄简直想感谢上天。
曲玄拉着少年上车,带着他回家,让他开门。
曲玄默不作声地打量阮知行的房间,曾经的温馨不复存在。
凋零的家具,废弃物的残骸……与她上一次来这里,简直是天壤之别。
身边的少年也是一样,凄凄惨惨,浑浑噩噩。
小可怜。
曲玄看了看肉眼所及的东西,眼睛一眯,把衬衫脱了下来。
阮知行被曲玄拉上车的那一刻,神智就已经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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