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时至今日,阮知行方才被人当面告知,他熟悉了五年,把这里当家的地方,即将不复存在了。
客厅里的家具,阮知行卖了些,捐了些,剩下的这些,都充满了他曾经的回忆,一件也不想扔。
“我知道你们都嫌补偿金少,”拆迁办的大妈见他不语,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但是你也要理解,本来就是小产权的房子,当时你家也是贪图便宜买的……”
接下来的话,一向耐心听他人的话的阮知行,没能听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声音停了,阮知行方才回神,问道:“最晚什么时候搬?”
拆迁办的大妈给了他一个日期。
阮知行看了看日历,搬家的最后期限,是七夕节的后一天。
阮知行深吸了一口气,听到自己用沙哑的声音说:“好。我最后一天一定搬。”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面色不佳,拆迁办大妈颇为关心,热心地帮自己介绍租房。
阮知行拒绝了她,关上门后,他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铺了绒毯的编织摇椅前,丧失了力气一般地瘫了下去。
他已经没有家了。
现在,连这个家也要没有了。
阮知行向来自律,没料到自己能在摇椅上睡着,被微信语音通话声吵醒才发现,已经是晚九点了。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人,阮知行愣了愣,放轻了声音:“曲玄?”
“你还好吧?”电话那边,传来女子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我给你打了几个语音电话了,你微信静音的?”
阮知行沉默了一下。
微信的确是静音的,不过他给曲玄设置了声音提醒,刚才睡得熟了,才没听见。
他答道:“我没事,微信是静音的,刚才睡了一下,没有看见,抱歉。”
“这样啊。”曲玄在车镜上看了一下时间,钥匙一转,熄了她刚开的火,从停车场原路返回。
这个时候睡觉?
曲玄忽然有点后悔,当时忘了问阮知行是做什么的了。
十九岁的年纪,还算一个半大的孩子,看他家人也不在身边,不知道靠什么经济来源生活。
不过这个事情不方便在电话里问,即便问了,她明天便要去美国出差,暂时也不能为他做什么。
“下周你周几有时间?”曲玄问:“我们公司年会发了几张代金券,我看着时间,下周再不用就过期了,正好请你帮我把落在你家里的衬衫拿过来,我请你吃顿午饭吧。”
曲玄那天晚上穿的白衬衫,由于被雨淋湿了,她换上衣服后,便晾在了阮知行家里。
当时曲玄临走时,留了个心眼,她故意把晾在阳台的衬衣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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