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秀拔出最后一棵竹笋,背起竹筐慢慢往山下走。
这片竹林位于山坳中,周边都是茂密的树林和草丛,她需得先走下山坡再爬到山顶,才能有路回到镇子。
肩膀被背带磨破了皮,汗水浸入的疼痛感伴随着越来越浓重的喘气声,迫使她停下脚步。
前面拐角处有一块大石,怀秀估算着再走一个时辰就能到家,时间还有盈余,便在大石上躺下。
半空中有只老鹰不断盘旋,鸣叫声在山中回荡,身姿潇洒自如。
怀秀看得入迷,心中生出无限遐想,若是自己能逃离目前的艰难处境,无论去到哪里,她都能过得比现在好!
身心疲乏不堪,眼神渐渐涣散,她侧过身,闭眼小憩。
天空传来惨叫声,怀秀茫然抬头,只见一个男子手里拎着两串老鹰,站在她跟前。
怀秀翻身坐起,有些不知所措。
石头后方跟着走出一个彪形大汉。
大汉身上毛发浓密,脸上被胡须挡住大半,手臂上的肌肉鼓鼓囊囊,把衣服撑得像紧身衣。此时正瞪着铜铃般大的双眼,对斯文男子怒目而视。
斯文男子漠然地看向怀秀,抬手把鸟抛给她。
“莫怀仁,有种你别跑!”
大汉胸口剧烈起伏。
莫怀仁转过身,双眼盯着大汉贴在身上的短裤,慢悠悠拿着树叶擦手。
大汉不自然地拉了拉裤腰带,摸了下耳朵,换成一副平和样,低咳一声道:“兄弟,虽然我有不对之处,但是你一天到晚在我家门口晃悠,每天打杀我族人,未免太过分!”
“你也知道过份两字?”
莫怀仁扔掉树叶,拉起长衫下摆塞到裤腰带扎紧,挽起袖子,眉眼不抬。
“可可的为人,你比我清楚。事情闹到这一步,她也有错。五月初我去你家中喝酒,回来的路上被她拦住,我严词呵斥许久才得脱身。后来五月底她跑来我家,半夜趁我酒醉强行与我同欢。我每次赶她出府,她都躺在我家门口脱衣服,我也没办法!”
莫怀仁额上青筋毕露,朝大汉挥出一拳。大汉左躲右闪,不肯回击,脸上挨了重重两拳。
“兄弟,我知道你难过,但如此水性杨花女子,实在配不上你!何不顺水推舟成全我们?”
怀秀眼看两人打起来,知道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隐秘事,偷偷滑下大石,背起竹筐,想远离这斗殴现场。
谁知她刚挪了一步,就被一柔弱女子拦住。
女子之前躲在石头后面,她竟然没有发觉。
怀秀倒退几步,背起竹筐,朝另一边跑去。
瘦弱女子并不追赶,只挥了挥衣袖,她便躺倒在地,全身僵直,动也动不得。后背被竹筐拱住,头倒挂着,被迫围观这狗血之事。
“夫君!”女子柔声细语,笑盈盈望着滚倒在地的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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