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怡回了自己的院子,又命秋红替她卸了身上的首饰跟外出的衣裳,换了日常的半新不旧的袄子来穿。
“姑娘可真是大了,七姑娘说老爷要纳姨娘的事的时候,奴婢还以为姑娘又要像原来似的跟老爷或者太太闹一场呢。”夏荷对于吴怡的成长颇感欣慰。
“唉,我吃了她那么多次暗亏,又有你们提点,再笨也学乖了。”原本的吴怡也不是不知道七姑娘拿她当枪使的事,只是本性使然,脾气上来了不管不顾的,事后又后悔。
“也不知道这七姑娘争什么呢,她再争能争得过大姑娘?五姑娘跟九姑娘?”
“她可不是争赢了我,我跟她年岁差的小,过去总觉得母亲偏心她不疼我这个亲生的,这次我生病时才看明白,母亲对我是真心疼,偶尔教训几句都是为我好。”这话吴怡可不是说的假话,她刚醒过来意识朦朦胧胧的时候正听见刘氏在哭,后悔自己对女儿爱之严责之切,结果把女儿逼得病了,到最后甚至哭得昏了过去,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姑娘绕过这个弯子就好。”夏荷笑道,“不过这姨娘的事姑娘还真得知道知道。”
“哦?”吴怡知道夏荷的来历,在正院的时候这夏荷差不多可以当母亲的半个家,刘氏连她都给了女儿,可见爱女之深。
“这要新纳的姨娘家里姓韩,父亲是屡试不弟的秀才,靠着家里的几亩薄田过活,倒也安稳,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也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读书人,读书比他老子还不如,到了如今十八岁了还是个童生,本来他们这样的人家,把女儿嫁到庄户人家都不会与人为妾,谁知这韩姑娘是个命苦的,十四岁上订了亲,十五岁时还没等过门那未婚夫婿就死了,那秀才是个迂的,一心要让女儿守望门寡,替家里挣个贞洁牌坊回来,谁知那韩姑娘心大,竟然打听到了老爷日常去衙门的路线,瞒着家里跑到半路上的书肆买书,又趁机在老爷跟前露了脸,她生得面若桃花,老爷一眼便相中了,打听了之后要明媒娶她,那秀才迂,可是秀才娘子和那个童生哥哥不迂,巴不得巴上老爷这个父母官,哄着那秀才答应了,我们这才有了这未来的韩姨娘。”
“这样的人想必进门也不会安份,母亲为何……”这不是典型的小三吗?搞不好还是小白花型的。
“她那心思夫人哪能不懂,她这样心空眼大的,若是太太驳了老爷,日后怕是又要生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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