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知头一次抖成那样,整个人慢慢顺着墙壁滑下去,身体都不受控制地抖动,四肢麻痹,只有眼泪在不停往下掉。
郑峪章气得摔门而去,等冷静过后才发觉了自己的过分,因为当过了几个小时他再回去时,安明知几乎还是保持着他临走前的姿势,光着脚蹲在墙边,紧抱着自己的胳膊。他已经不哭了,但眼睛肿得像桃子,旁边还有他们争吵时摔碎的玻璃碎片。
郑峪章蹲下来抱住他的头,亲吻着他的发尖跟他道歉,说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要知道,让郑峪章说声对不起是件极难的事。
安明知只听过那么一次,实际上,郑峪章多少年只说过那么一次,他身边的人从来都没有机会听一声。
那天之后,两人都冷静了很久,他们最终没有分开,但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年轻的安明知开始逐渐妥协,学着在郑峪章身边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很奇怪的是,他还是爱他,依旧爱他,甚至比原来还要多那么一点。只是他开始学会收起自己的感情锋芒,努力想要在摊牌那天不让自己决堤得那么明显。
安明知其实也有自己的脾气,他变得比原来更加敏感脆弱,也更倔强。他很少跟郑峪章争吵,但情绪总有不受控制的时候。
有一回,郑峪章看中了一套房子,想要过给他。当时安明知已经跟了他两年。
安明知觉得他下一刻就要丢掉自己,生气地瞪着他,要哭:“你觉得我是为了这些吗?你怎么可以这么以为……”
相比之下,郑峪章冷静多了,他揽住他的腰,好生哄着:“我知道不是,但这些是我想给你。”
安明知已经快大学毕业了,这两年跟着他没拍几部戏,也不火,郑峪章知道他每个月还要往美国给母亲寄大几千,存款少得可怜,除了自己这里,他在这座城市连套自己房子都没有。
再看看他那些同学,许多都已经飞上枝头,住顶好的公寓,每天有名车接送。郑峪章觉得自己这个金主当得实在不合格。
安明知不在乎面子,他不要面子的啊?
虽然大家明面上装不知道,但圈子就那么小,谁背后是谁心里都一清二楚,暗地里没少互相攀比。郑峪章这两年是疼他宠他,可他是如何疼爱安明知的大家又看不见,人家都在讨论床上功夫,讨论势力和资源,难道让他去炫耀自己会叼根烟给小情人洗脚?
这多丢面子啊。
虽然他没少给安明知洗脚,洗完擦干了还要握着脚背亲两口,要是冬天,半夜里还会夹在自己腿里暖呢。这种事他保证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可是别人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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