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过,脑子醒了,觉得还没喝够,拖着踉跄的步子重新走进霓虹交错的会所大门。
门推开,夹杂着烟酒和人体味的气流迎面扑过来,像是个怀抱,热情又隆重的向推开这扇门的人敞开双臂,然后用整耳欲聋的DJ声和欢笑声来表示欢迎。
这里,是迷夜。是让人流连忘返的消金窟。
酒保端着托盘送酒,脸上维持着整个会所最端正又平和的神情,给每一个伸手的客人递出酒。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落进酒吧眼中时,酒保即使没有抬头也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只手的主人。这只手很白,指甲涂有艳丽的红,在交错的灯光下透着股十足的魅惑,明明是最世俗的颜色,在她的手上却别有一番风味。
酒保立马转身朝吧台走去换了一杯特调的酒,前后不到两分钟就将杯加多冰的杜松子酒送到了女人的手上,叫了声:“弥姐。”
女人自然而然的伸回手,扬了下下巴算是做了回应,而后边呷了一口酒边往会所内部走去,脚下的步伐很慢,又急又震的音乐节奏没有影响到她半分,她闲适的模样就像是午后散步时恰逢路过。
如果地点不是迷夜的话,会更像。
南弥一路朝五楼贵宾包厢走,路上的人见了都会朝她点下头,招呼一声。
她目不斜视,慢条斯理的摇晃着杯中的冰,脚下的高跟鞋在厚重的地毯上没踩出声响,她微微蹙了下眉头,停住了。手还在半空中端着酒杯。
走廊处的服务生看到南弥停下,立即上前:“弥姐,怎么了?”
南弥侧了下头,垂落下视线去看地面,声音不咸不淡,但隐隐透着不悦:“地毯谁换的?”
她不记得她有在会所里放地毯的安排。
上一次来,也没有。
服务生也看了眼三天前铺好的地毯,见南弥脸色不好,说话也有点紧张:“不是弥姐你让换的吗?”
南弥的面相薄凉,乍一眼看去有生人勿近的冷漠,说话的口吻稍微降点温度,就越发给人一种不敢招惹的惶恐。
她皱了下眉头,手中的酒杯没有任何征兆的滑落,酒离开杯子洒进价格不菲的地毯里,玻璃杯跌下去传出一声被淹没的闷响。
服务生内心一颤,再看过去的时候只有南弥那抹高挑又冷艳的背影:“明天,我要听到杯子碎的声音。”
南弥喝醉酒的时候不怎么记事,也许铺新地毯的这件事情就是她在喝高了之后话随口一说。
迷夜里面的每一个人办事效率都极高,遵从吩咐的态度也尤其积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这个管事人多有威慑或管理能力,其实也不过是不敢不听、不敢不做罢了。
他们怕的这个人,不是她。
南弥的步子在555门前停下,门口的服务生立即替她开了房门,没敲门。
门打开,南弥没立刻进,而是站了那么会,垂头借着走廊的灯光看自己的指甲。
“——卡兹”。
从里面砸出来一个酒杯,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她的脚边。
南弥手中的动作一顿,冰冷的视线往下移,落在脚背上的那两滴酒渍上,瞳眸覆上一层寒。
服务生见状立即进去,刚要对这间高级包厢里的贵客进行友善提醒的时候,南弥突然扬起了红唇,伸手将服务生拦住,抬脚踏过玻璃渣,进了包厢。
南弥扫视了一圈包厢里的人,五个迷夜里的姿色上等小姐,三个中年西装革履却早就撕扯的领带外套都不知所踪的男人,她眯了下眼,觉得人数不对,于是又朝另一侧沙发上看过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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