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你答应我,你得快乐些。”
琥珀便真的咧开嘴角,回了她一个不胜春光的微笑。
乔喜执意送琥珀去机场。登机之前,琥珀在安检口回过头来,朝乔喜挥了挥手。
乔喜看见琥珀对她笑了笑,似有巫光笼罩,摄人魂魄。
琥珀,这次,你要真的快乐。
乔喜心里如是说。
飞机起飞时耳朵有稍许不适。琥珀自包里取出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在柔和的阅读灯下细细的看,页面干净,字里行间有铅笔的波浪线做注脚。
座前的表钟显示距阿姆斯特丹还有三小时十五分。
此时,距离那个存在于记忆中的城市,已是亘古时光里绵长的回忆。
阿姆斯特丹的市区永远充斥着各种噪音。像洄游产卵的鱼群,只凭本能,便会被指引到达最终圣地。
清晨的阳光明媚耀眼,琥珀腾出一只手遮阳光,手指的轮廓映于脸上。
琥珀自中央车站步行到梵高美术馆。这是她来到阿姆斯特丹最大的原因。
因这里有梵高,有她最爱的画家。
白色建筑的墙上嵌有透明玻璃幕,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反射出银色的光,璨得人眼花。
展厅内柔和的光线安缓地回放照耀着梵高悲剧性的一生。
穷困潦倒,神经轻微异常。但大块大块色彩在纸间自由涂抹,鸢尾花,向日葵,橄榄林,老磨坊,皆是辉煌的,未经调和的色彩。
这不是一个悲伤且偏执的人在创作。
这只是一个执起画笔便内心欢喜的人的乐歌。
琥珀觉得她似乎看见上帝自天堂掷出一枚子弹,自她耳边呼啸而过,同时,那块金色的麦田变成了画布,一个正在倒下的人成了风景。
谢谢你,文森特·梵高。
再见,林清河。
琥珀这样说。
———
那日后,林清河再也没见到过俞琥珀。
似乎生命中从没有这个人的出现,一丝一毫也寻不出踪迹来。
时间被大把挥霍,他一如平常生活,再也想不起这个人来。
他的画室倒是越做越大了,名气也响亮起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qun7/8/3/7/1/1/8/6/3来,常有如小鹿样的少女慕名而来。
有时他也会与她们上床,但时间久了,愈加觉得索然无味。
他变得越来越偏执,脾气古怪,一次回家撞到妻子与陌生男人在家中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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