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月有余,她虽是被困在梁宫中,却能知道些消息。莲心和苑柳已回京都,照月阁也有人进来。但就像她在华阳时猜的那样,整个梁宫,都在一个人手里。
她要留下来,探查清楚四郎与北幽的关系。
还有,小狼崽子,不知去向。
日头渐高,外面有宫人过来请长安回去。小姑娘乖巧地站起来,跟着那个宫人去了。
长仪接着写了首闲词,然后连带着纸紧紧攥成一团。四郎不会伤她,也是因为没必要了。即便她不死,也再不能威胁到他的位置。三年之中,她羽翼被几乎斩尽,他根基愈深。
园中梅树上有水滴落进鱼池中,带出一片涟漪,圈圈荡开。
公主起身,莲步轻移,出了宫殿,后面紧跟着两个年长的宫女。
青砖路上还有些湿润,越往深处走,宫墙越深,碧青色砖瓦上积累了些尘埃。
昔年女帝陛下的灵堂,冷清寂寥,满地枯叶残枝无人打扫,就连门口的白灯笼,也欲坠不坠。
“等在外面。”
跟她的两个宫女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些为难。
“此处宫墙幽深,还怕我跑了不成。”
“奴婢不敢。”
其中一个个子高些的替她将门推开,灯烛点上,然后小心退出来,“公主请。”
木门年久,合门时吱呀许久,灯烛映照下,细碎的尘埃漂浮在空中,带出一个个极小的光点。
长仪捂唇轻咳两声,将光点轻轻拂开,室内味道有些呛人。
皇姑母去后,极少有人过来,排位上都蒙了一层灰。即便是自己亲姐姐,宁王也像是恨极了她,都不许别人过来悼念。
“瑶儿愧对您厚爱。”
她想到了那个中毒倒地的宫女,想到了当时姑母漠然的眼神。
“当年那毒,是您下的吗?”
灵牌端立在中间,似她在世时一般威严,却没有声音来回答她。
长仪走至跟前,细长葱白的手指在放置灵牌的案桌上拂过,干净的指尖即刻便覆盖上一层灰垢。
她没有移开,指尖在案桌上轻轻点动,“瑶儿和您不一样,对么?”
只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她秀丽的峨眉蹙起。
不对……
长仪回头看了一眼,又重新弓起手指,在案桌上轻轻叩了叩。声音,太过清脆。
她神色不变,指尖顺着案桌往边角处划过,直到摸到个不对的东西。
过了许久,她才将手中的东西重新放回,拿出绢帕来擦净手,推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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