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不看,这样好的,夜里那人怎能手下留情?
沐浴罢便要梳妆,铜镜前的女子身穿大红金线鸳鸯喜服,托出凝脂玉面,胭脂红唇,眉眼间自有一段酥软媚人。当年状元郎曾作诗赞云:暗红浮香牡丹色,芙蓉玉暖雪灵芝。且他也不过是隔着锥帽瞧见朦胧影子,便拟了这首,都未见全貌。
苑柳立在她身后,梳好发髻,又在她额前贴了扇面花钿,描好翠眉。
长仪见她描眉后在那里直直瞧着铜镜中的人影顿住不动,自己也有些羞怯,“怎么了?”
许是刚刚沐浴过的缘故,她声音比平日更娇软些。
“芙蓉玉暖雪灵芝。”苑柳心中总觉得忘了些什么,也不便说出来怕扰了她,就学着状元郎那句诗回了一句。她这些日子都看在眼里,山匪虽是出身卑贱色心重些,但是疼惜公主的模样,京中没哪个疼夫人的世家子能比过的。
床榻上已经洒了枣果,刘婶见梳妆罢便请苑柳姑娘扶新娘子过去坐。
门上被敲响了三声,小狼崽子雀跃又慌张的声音在外面传进来,“瑶儿,你吃早食了吗,饿不饿?要吃点心的。”已经两日没见瑶儿了,刚刚听人家说好些新娘子成婚当天是不吃东西的,就急忙忙跑过来了。饿到瑶儿怎么办?
他没问完,刘婶就在里头捂着嘴笑,将长仪脸都臊红了。
哪有这样的……
谁家郎君成婚当天过来管新娘子有没有吃东西的?
长仪用衣袖遮了脸羞,刘婶便代答了,“知道了。”说着将桌上的糕点拿了一块给长仪,故意大声说给门外人听,“姑娘吃一点吧。”
这番才将门外蹭蹭蹭的人劝走了。
“姑娘好福气。”刘婶发自内心感叹。
长仪软声道谢,接过糕点小心咬了一小口就不吃了,让苑柳扶着坐到床榻上去,她其实心里也紧张得很。上次在山下酒家他贪杯多吃了些,就险些要撕她衣服,今日不知道要吃多少酒?
小狼崽子今日也确实要吃不少酒。同瑶儿拜过天地,便被拉去入席。先不说山上兄弟多,看他今日俊朗的面善都不冷,就一个个吵着劝过来。且单说做客的林将军,十分认真地劝了他好些。他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个人有意要劝他喝到醉死过去。
裴锦单腿搭在虎皮椅子上,仰头就将杯中斟满的酒一口喝尽,喉结滚动一瞬,眯上桃花眼,“喝酒可以,今日不许闹洞房。”说完,才暖着的面上就冷了下来,气势凌厉,目光将在场兄弟们扫了一遍,扬起尾音,“清楚了吗?”
“清楚了。”底下人给他变脸吓到了,过会断断续续才应下来。
闹归闹,都知道裴老大是凶狠的,心中再想,也没人敢触他禁忌。
裴锦满意了,又喝了两杯,还对他们笑笑,勾着两边唇笑的。这些兄弟们,太丑了,容易吓到瑶儿……
又接过来几杯,少年郎就不接了。他酒量大,却也觉得多,就友好地将徐先生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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