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床榻上的少女朱唇轻启,细着声音唤他。
“嗯。”他哽着喉咙应了,心里又烫又软,走近几步也不敢榻上挨着她坐,只边上站定痴痴地望着她黛眉杏眼。
长仪委屈地轻嘟了嘴,细长胳膊顺着榻边指了指示意地上没有绣花鞋,抬起头来望着裴锦,一瞬间眼里蒙了一层水雾气,我见犹怜。
裴锦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看着看着就又开始揪头发懊悔。昨日抱她回来之后还整理了屋子怕她嫌脏,如今她指着地面果真是嫌弃了吗?往常自己几天不打扫的也有,这会子想着应当一天要整理个两次方够。
长仪见他直直地看着地面也不知在想什么,正准备出声提醒便被他突然过来的动作惊吓到叫出了声。
少年人胳膊长,一手贴了她的肩膀,一手从她襦裙下绕过,轻巧地就将人打横抱着站起来。
长仪被迫头贴着他胸口,墨色长发紧贴着他的衣袍,隔着白袍子能感受到他怀里滚烫,甚至能感受到他紧实精壮的肌肉。
说不惧怕是不可能的,这会子若是被他将才穿好的衣裳褪尽,扔在床榻上辱了身子,那便是要死了。
裴锦感受到怀中人轻轻颤抖,后知后觉自己是吓到她了,低下头来看着她轻颤的细密的睫毛用尽毕生的温柔低语,“莫怕,我抱你过去洗漱。”
矮案上端坐放着刚刚带进来的铜盆,铜盆口搭了一方手巾。
裴锦便抱着长仪就着矮案边的小几坐了,让她偎在自己怀里,将手巾沾湿与她擦脸,“这手巾是没人用过的。”
长仪轻轻应了一声,小心地顺着他的动作葱白十指揪了他的前襟口,由温热的手巾轻轻在脸上走过。
裴锦手上的动作算是轻到了极点,女孩儿本就面上有些潮红,又是那般顺眼好看,如今只在他怀里怯怯地看着,就叫人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与了她。
将女孩儿脸擦净,又抬手将她乌墨柔顺的长发理了理,裴锦方才小心将人抱起来放回床榻上,桃花眼眨了眨,“我端些饭食来与你吃。”
其实昨夜看见了那样血腥的场面,又起了烧,长仪现在是没有什么食欲的,不过也不敢违背他,轻轻点头应了。
少年人走路声响不大,木门再次吱呀了一声,他出去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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