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缓步过去,被李香如拉起右手,两人贴得近了,阿棠闻到小姐身上的暖香,紧张的心情不由松懈了七八分。
李香如抬起手臂,纤长的手指勾起阿棠鬓边散乱的长发:“怎么瘦了这么多。”
眼眶顿时控制不住地酸起来,一两分委屈从胸口蔓延出来。
李香如将她又拉近一分:“好啦,这件事你办得不错,想得深远,就是有些关节关窍要多加考虑。”
说完敲敲她的脑袋:“阿棠要长点记性,知道吗?”
筹措粥铺之事,便就此落到阿棠的头上。在她忙得脚不沾地时,李香如整装出府,参加由太守府举办的筹款事宜,毕竟在明面上,太守府还是西林行政的老大。本地大小官员、乡绅乡宦,以及誉王的老师,那位退下来的翰林大学士徐老,一并积极参与。
只是筹集的款项不尽人意,西北之地,官员俸禄比之京城和苏浙之地要少,也不如江南富裕。捐款是个博得好名声的动作,至于款项多少,都看个人。其中还是李府占了大头。倒是誉王,捐出的款项还排在次二的位置。
第一期的粥济顺利完成,太守和附近几县的知县来露个脸,纷纷摆着慈善悲悯的情态。西林博得了好名声,这事儿大概就这样了。在誉王游走争取下,部分流民得到通行证,可以进城谋取生计。
眨眼过去半个月,第三期的粥铺临到尾声。誉王陪同老师徐翰林登上城头,城下难民不见少,在粥铺前排出两条望不到尽头的长龙。
徐翰林哀叹一声:“这哪里是个头呢。”
说着吃力的抬手拍一下誉王的肩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里吟出一首词曲来,悠悠地杵着拐杖下城去。
容琨搀扶着老师下来,在难民堆中往复游走,让随从把带来的干粮分发下去。
徐翰林毕竟老了,不到半个时辰疲虚不已,容琨让阿昌送老师回去。
阿棠快要热死了,在猎猎的大风下,里衣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她在离粥铺两里处单独设了屋棚,只要那头领了救济之人,必须到这边来登记,登记完的人会分发一个刻着李府标准的木牌。防止有人混插队伍制造哄抢混乱,李府的私卫兵在附近巡逻把手。
当然,登记不仅仅是防止混乱,每个人都从她身边过,只要年纪在十五左右的青年,她都要反复观测盘问,于是速度便快步起来。
刚刚盘问完一个,阿棠抓了木桌便的陶碗就往嘴里送,结果一滴水都没喝到。
陶碗刚刚搁下,有人提着凉茶水壶给她续了一碗。
“谢谢。”
“不用。”
阿棠惊讶的撇过身去,大片的阴影逆着夕阳,兜头笼罩下来。
她的屁股立刻离开了板凳,正要给誉王行礼,肩膀上却被轻按一下:“在外不用多礼。”
他就那么轻点一下而已,没感到用了多大力,阿棠就是站不起来,于是干脆坐实了双臀。
誉王让她继续忙,他就站在她的斜侧后方,轻缓低沉的说话,她都听得一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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