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南芜想起一段故事,便径直去书房寻那故事的出源。
才刚靠近书房,便听到父亲与哥哥在议事:
“……好歹也是教过妹妹的,总该予他些救助。况且我很是钦佩他,北平数次演讲,有一次反动者把枪都抵在他眉心了,他仍能平静地完成演说。何况他是云氏后人,颇有才华。这样的人,若因一些不清不楚的罪名死了,终归十分可惜。”
“虽是这样没错,但你也知道如今的形势,何渠在辽东可谓是只手遮天。他既然咬定云简是文治组织的一员,便很难再有转机。我们不能趟这浑水。”
“或许阿秋有办法,她……”
“别提她,她已经不是南家的人了。总之,这件事,我们南家不能管。你私下里去牢中给他些救济也就行了。”
……
南芜想了许久,又出门探听了许多消息,回了屋子,心思愈发沉重。
小蝶正给她展示嫁衣:
“本来太太想办成西式的,但苏家那边却要古色古香,我也觉得嘛,成亲是大喜事,应当红红火火。对不对,姑娘?”
谁知南芜一把抓住小蝶的手:
“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她面色苍白得可怕。
——
南芜见到先生的时候,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她在监牢外远远地望着,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身边那人笑了:
“心疼么?”
南芜垂眸,叹气道:
“师生一场,见到他这个样子,我这个做学生的岂能无动于衷。”
那人嗤笑一声,走出阴冷潮湿的牢房,转身在一把石凳上坐下:
“人也看了,信也给了,南大小姐,恕不远送。”
南芜上前两步:
“阿秋姐,带我见一个人吧。”
那人取下毡帽的动作顿了一下,半晌,扬起姣好明艳的脸庞:
“南芜,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件事。”
南秋,不,应当是秋水挑了挑眉,脸庞在昏黄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其眉目美艳,不可方物:
“虽说如今我已不是南家人,可总归习了些商人脾性。你知道,商人嘛唯利是图,讲究等价交换,从不做亏本买卖。你要见云先生,我念着昔日情分应了你,可有一不可有二,这第二个,你要拿什么来同我换啊?”
南芜直直看着她,乌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忽然,她轻轻一笑。
“一纸婚书。”
【伍】
早年时南芜的身子骨虽弱,却还不至于只能靠着几株千叶雪莲吊着命的地步。
那一年的冬日非比寻常地严寒,待开春时大雪初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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