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纤纤不理他以眼神催赶离开,执意在他没应酬时留在书房里,静静看着他专注认真工作的神情,惹来他间中给予的冷眼瞪视。
她真的觉得自个儿好笨,竟然傻傻地等他回应。
这些日来她不断想放弃,逃离这个有他的地方,却只流空想,没有付诸实行。
她在他眼前踱步,无聊得拿抹布抹这抹那,做尽下人的擦拭工作,只为解待在这儿生出的闷意。
「你整天无所事事?」他看不过眼,终於出声阻止。
「的确。」她耸肩,没有否认。反正她身为女儿家,以前未出嫁可四处在大街走动,现下自知每个举动会影响旁人对夫家的印象,便委屈自个儿待在家中,夫君不爱,琴棋书画又娱乐不了她,只好闷着。
他没再追问下去。
「你不问我为什麽无所事事吗?」她咬了咬唇,灵动的水眸睇着他。
书房静得鸦雀无声。
「你别不说话呀!」她红了鼻子,先前所受委屈全都忍不住,快要崩解她的掩饰。
「明明看到我,却装、装、装!」她叉起腰来,眼泪不听使地流下。
梁纤纤夺门而出,捧着心哭得成了泪人儿,往後数日也不再找他。
* * * * *
今儿个她趁着顾镇棠早早出外,酝酿了好些时日的去意终於化成行动,支开了婢女,故技重施地执拾包袱,只盼这会儿没人再捣乱她的计划。
这次比先前逃婚更为顺利,她躲在房中没受任何人搔扰,甚至连如玉也不在,理应是个好兆头,却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梁纤纤皱着脸,从衣橱里翻出更多衣裙,填满包袱。
她千思万想也没预料到接着发生的事情——
顾镇棠接到下人快报,即时抛下公事,穿着厚重皮裘,明着从外头急忙赶至。遍寻不久,他便找到扛着包袱溜向後门的她,一个箭步追上前。
「别想走!」他从後紧捉住她的手腕,握得她发疼,却没松手之意,另一手箍固她的柳腰,叫她动弹不得。
他的触碰勾起太多回忆,那些甜蜜的吻,那次归宁时所许的承诺,那个他俩共度的良宵……
一幕幕片段闪过眼前,瞬间储集的水雾挡住了视线。
「放开我。」她哽咽的声音微弱,心儿为着他的挽留疼痛。若他真的重视她如珍宝,哪会冷落她多天,到她逃离才追着她跑?
「不放。」他扳过她的身子,凝视她满脸泪水。
略为粗糙的指节不自觉地抬起,温柔地抹去猫眼儿的落泪,菱唇逸出低声叹喟。
她逃避似地闭上眼,不敢让自个儿沉沦於他温柔的假象,怕会动摇她远离的心。
但她根本没有选择。他使力横抱起她,把小脸埋在他的胸膛前,任她如何挣扎也溜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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