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耐脸上全都是痛苦,“如果当初我不这样做就好了。”
他缓缓地捂住自己的脸,声音颤抖:“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
等他们重新被抓到车里之后,他发现,江云霄眼睛紧紧的闭上,浑身都是冷汗。
两个绑匪根本不顾他们的死活,这一次将他们两个绑的更结实。
直到他们抵达了一处破旧的废弃的厂房,江云霄这才苏醒过来,说腿没有知觉了。
然而两个绑匪根本不相信江云霄的说辞,刚刚经历了他们逃跑事件,肉票活生生的少了一个,江云霄身上又没有严重外伤,说腿没有知觉了,谁信?
这被视为是小孩子拙劣的演技。
江云霄这样的话反而引来了更恶劣的对待,绳索紧紧勒住了江云霄的脚腕,直到被解救出去,绳索都没有被松开过一次。
断断续续的,江云霄的腿,连最后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他们两个被分开关在了黑屋子里,那半个月,对于江耐来说,是充满着煎熬与痛苦的半个月。
如果不是他冲动想要逃生,如果不是他亲手把江云霄推了出去,那么江云霄的腿就一定没有事。
那半个月的时间,在黑暗、恐惧、愧疚、后悔的多重交织下,他患上了幽闭空间恐惧症,从此再也不能独自待在密闭空间中。
这还不是结束,被解救的当天,江耐得知了最让他恐惧与后悔的事:
江家夫妇收到消息从国外赶来,匆匆忙忙下了飞机后,在赶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从此之后,江耐就认为这件事情,都是因为他造成的。
那天,是他带着两个人出门的。
……
江家父母死亡,江云霄的腿彻底瘫痪,再也不能站起来了,江家从此支离破碎。
小小的江耐在父母的葬礼上昏了过去。
随后的十几年,江云霄还从未开口责怪过他,可是自责和内疚却如附骨之蛆,几乎将他吞噬殆尽。
他不能看到江云霄,更不能看到他坐在轮椅上的模样。
江云霄变得越来越阴郁暴躁,而他始终没有对江耐加以苛责,可是越是这样,江耐就越是自责与难过,他选择了逃避,用愤怒与不满来表达。
……
江耐竟然哭了。
他捂住了自己的脸,“我只是、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大哥,换做是我,一定恨不得从未有过这样的弟弟。”
游禾禾的心头酸涩。
她站起身来,坐到江耐旁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要过于自责,这只是意外,不是你的错。如果当年跳车顺利,那么你们三个都会逃脱,错不在你,而是在于那个肇事逃逸的司机。”
“如果他当时及时刹车,如果他当时没有肇事逃逸,那么就能及时的将江云霄送到医院进行治疗,而不是活生生的等到半个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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