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年纪轻轻,有什么事想不开,竟要寻短见?”
他在说谁?谁?苏卿左瞧右瞧,发觉这崖底确实只有他们俩,更觉匪夷所思,指着自个儿鼻尖问:“我是那寻短见的姑娘?”
“姑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纵然你遭遇什么烦忧之事无从排遣,也不该如此轻贱性命,你双亲若是知道了该如何伤心?”他温言相劝,谆谆善诱,却听得她哭笑不得。
“我……”她正要解释,余光瞧见雪地里横着那把已然四分五裂的美人伞,不禁凄然大呼:“美人!”
“姑娘?”他吓了一跳,微感茫然。
苏卿抽抽搭搭,学着以前看过的戏文胡乱说道:“你是哪里来的混账东西,竟把我的美人给害了!你赔我美人!”
“美人?”他疑惑更甚,眸光四处逡巡,终也落在那柄绘了美人图伞面枯黄的青竹伞上,“它?”
“就是美人!”地上积雪松软难以行走,她就手脚并用一路滚爬过去,一把将伞抱住,怒瞪他,“我好好地在崖上赏花,却被你一把推了下来,你害惨了我的美人,还在这儿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乱七八糟!说,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混账东西?”
听到那重复了两次的四个字,他面色着实一僵,却又不好发作,因为貌似、好像、事实上,真是他误解眼前这位姑娘了……
至于他从哪里来,到乞郚山为的又是何事,还得从半年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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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江中裴府。
时已三更,裴府上下却烛火通明亮如白昼,下人噤若寒蝉,裴寂更是无半点困意,他抬手揉了揉拧紧的眉心,神色十分凝重。
眼见跟前的季医圣终于放下了搭在那根系着病榻人手腕红线的手,收着器具摇头叹息,他心神一凛,起身离座上前一步,“大夫,她怎样了?”
季医圣深深看了他一眼,“裴公子,林小姐的病已是药石罔及,老夫才疏学浅爱莫能助,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裴寂闻言一怔,哑声道:“这……您是医圣,若连您都没法救她,我又该上哪儿去另请高明?”
季医圣目光悠远,语带一丝见惯生死的漠然,“裴公子,恕老夫直言,这世间确实再无人能够医好林小姐。”
裴寂呆呆站了好一会儿,神色俱是疲惫,“大夫,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季医圣刚想摇头,却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迟疑。裴寂看在眼里,忙道:“大夫不妨直说。”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你根本不可能做到!”他摇了摇头,见裴寂神情急切,最终还是说道:“传说乞郚山生长着一株千年雪莲,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却有医治百病之效,裴公子若能找到这株千年雪莲,林小姐或许有痊愈的希望。”
“极西北之境的乞郚山么?好,我去!”
“慢来慢来。”季医圣抿一口茶润喉,说道:“纵然这传说是真的,可那乞郚山山势险要终年雪封,岂是等闲人能够上去的?裴公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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