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车行驶在霖山崎岖的山路中，容话打着方向盘，慕别坐在副驾驶上兴致不高，左手抓着容话的右手放在掌心里，玩弄着对方的手指。
容话被摸得痒了，把手抽回来，“别打扰司机开车。”
“小司机。”慕别故态复萌，又把容话的手捉回来，不再把玩，只是力度适中的握着，“我们两个人过就挺好，不用再养一只宠物。”
容话目视前方，绕开一个凹陷的雪坑，“琼楼一个人在霖山，心情一定很低落，你到时候别欺负他。”
慕别啧了一声，没再说什么，面上仍然维持着一副淡淡的模样。
车进到白桦林中，裹着霜雪的树枝冒出头，在车身上投下一道道参差不齐的阴影。
路面上结了一层冰，容话换档降低了速度，“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你问。”慕别开了半截车窗，新鲜的空气换进车厢内。
“之前我有和千面交过手，但是他都毫发无伤。”容话十分费解，“为什么我在海里面和他打架的时候，他很容易就被我制服了？还流了血。”
“那是因为我们容话很强啊。”慕别朝容话笑着挑眉，“打起架来超级厉害，六亲不认，我都差点被家暴。”
他在暗指曾经有几次差点被容话条件反射打中的事，容话没被糊弄过去，“是因为我变成了鬼，所以可以打中他？那为什么霆息和衡星他们就不行？他们也不是人，是妖。”他余光扫着后视镜里的慕别，“还有你，你也和我一样。”
慕别摸着下颌，默了片刻说：“真想知道？”
容话点了点头。
慕别手臂搭在车沿上撑着半边脸，望着窗外的风景，“千面，严格来说算得上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他说我杀不死他，也没说错。他是我从前割舍下的一份怨恨和恶念，由情绪化身成人形，不死不灭，与天同寿。”
他察觉到后视镜里容话朝他投来的关切目光，开玩笑说：“小司机，就这么喜欢偷看我？”
容话的确担心慕别，慕别从前那段血淋不堪的往事，如果可以容话都想把它从慕别的记忆里挖出去，“我不想知道了。”
“要帮你解惑，怎么可以说到一半就不说了，那不是在吊你胃口？”慕别对容话的想法心知肚明，他没戳破，温声继续道：“只要我身体里的恶念不消除，千面就会一直活下去。”
“谁都杀不死他，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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