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别目眦欲裂,琥珀色的金瞳里都泛起了血色。慕天驰仍旧面不改色,“您既然喜欢过容话一场,他死后还请您不要再打扰他,给他最后的体面。”
人鬼本殊途,现在人已死,留下的鬼即便再痴缠,最终也只能得到一怀枯骨。
更何况,容话连一丝骨灰都没有留下。
慕别面上竟慢慢的露出笑,只是那笑极冷极寒,仿佛盛怒的冰棱般,将人刺的满目疮痍。他说:“你忘了我是谁。”
慕天驰感觉有一把尖锐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逼的他不敢轻举妄动,“天驰,从没忘。”
浅酒窝上有血珠划过,慕别嗤笑出声。下一刻,慕天驰的身体就像折了翅膀的鸟一样,失衡的飞出灵堂外,撞在了栏杆上。背后的栏杆被压变了形,慕地野听到动静连忙跑了出来,看见他哥被老祖宗摧残的伤上加上,把慕天驰扶起来,埋怨道:“他想怎么样,容话还活着的时候明明是他把人甩了,现在又出现干什么?装深情吗?”
慕天驰被撞的神志不清,耳边却清楚的听见慕地野的嘀咕,睨了对方一眼,“闭嘴……”
慕地野老实闭上嘴不敢再说话,但心里还在腹诽。
灵堂清静了,慕别似乎也从刚刚的失控中冷静下来。他仍旧抓着黑白照片的边缘,相框边缘连着面上的玻璃噼里啪啦的成了粉碎,慕别拿开玻璃碎渣,将里面的照片取了出来。
他掌心蓦地使力,想把这张照片撕成粉碎,可当目光触及到照片上的面容时,他的动作一瞬间变得迟缓。
沾血的手指一寸一寸摩挲过容话的脸,黑白的颜色上被血红染满,好像这样就能抹上他的体温,不再是冰冷的死物。
慕别坐在地上,干脆的把这张照片放在了自己的胸膛里,企图捂的更热。他视线涣散的望着空气中的一点,眼底的血色不退反增,他隔着衣服捂着胸口的照片,自言自语说:“等着我,等着我……”
慕别在灵堂不眠不休的枯坐,眼睛一秒钟都没没合上,一直盯着半空。昼夜更迭,他佁然不动,如同他自己所说的一样,在等着。
这天夜里很静,大门外有月光照进来,印在地板上,铺就成柔和的银白。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泄了出来,浑身上下裹着银白的光,逐渐浮在半空,形成一个人影的轮廓。
慕别死死的盯着这道轮廓,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害怕吓到对方,再吓的逃跑了,他就真的抓不住了。
那道轮廓和月色一样,散发着澄澈的清辉,雅致的面容被映照的格外纯粹,曲卷的发丝遮了两侧的前额,看起来干净又安静。他从半空中飞低下来,绕着棺材飞了一圈后,又回到灵堂前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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